李患之见终于鼓起了众将的士气,于是继续说道:“先遣一将领三千轻骑经暮里投此小路直抵济城,济城守军必然大乱,若破济城则消息传来,倭桑瀛人必然回军,将军再率军随后掩杀,敌兵必败,届时先伏两军于金苇坡两侧,待敌军败退之际沿路放火,我大军再趁乱击之,可获全功!”
“哈哈哈,殿下真乃是妙计啊!”杜明此刻已经是兴奋的满面红光,他此刻对这位皇太女殿下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人都说这位皇太女一直在皇帝背后出谋划策,原来他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是确定无疑,这位殿下却有神鬼莫测之机,此计若成,不但可解硝山大营之困,就连失陷了数年的重镇济城也可以夺回来,如何能不让他大喜过望。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门外闯进一名斥候,单膝跪地向杜明禀报道:“指挥使大人,倭桑瀛人正在制造攻城器具,看样子不日即将进攻我硝山大营!”
“奶奶的,终于要来了!”
“这次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对,杀光这些王八羔子!”
将领们听到斥候的报告,一个个满面怒容,磨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营去将这些倭桑瀛人杀个精光。
杜明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脸色凝重的对众人说道:“虽然殿下已经定下破敌之策,但是首先坚守住大营才是关键所在,一旦大营被破,一切的谋划都将付诸流水,诸位不可掉以轻心,在敌人没有到来之前,我们还要继续加强大营的防御。”
“是!遵大人军令!”众将闻言均是脸色凝重,高声称是。
杜明见众将领命,这才转过身对李患之说道:“殿下,计策已定,您看您...”
李患之脸色一冷,站起身对杜明凝声说道:“怎么?指挥使大人想卸磨杀驴不成?”李患之心中好笑,好一个杜明啊,老子把计策告诉了你,你却要让我走人,想得美!看老子不吓唬吓唬你。
杜明本来确实有让李患之去安全之地的意思,但是还没等说完,就见李患之俏脸微寒,语气冰冷,顿时心中一凛,剩下的半截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赶紧改口道:“不不不,殿下误会了,臣的意思是让殿下居中指挥,末将等人也好奋勇杀敌,以图全功。”
“好你个杜明,什么居中指挥,意思不就是让本宫躲在大营之中不要出战吗?此战之策乃是本宫所定,难道你要贪天之功不成?还是说你认为本宫乃是一介女流不配出战?你若不信我之武艺,我可与你比试一场,你若胜了本宫,本宫马上离开硝山大营返回京城,你若败了,便依我之见,不可再提让本宫避战之言!”李患之假意发怒,连番发问,言如利剑、面如寒霜,只吓得众将扑通通跪倒一片。
“哎我,这...”杜明见皇太女殿下勃然大怒,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倒在地,伏地叩首。感受着这位皇太女散发的强大压迫力,心中一阵惊惧,他虽然早就听说这位帝女公主趁乱夺取铁枭军兵权之际,杀伐果断,徒手就拧断了猛将萧景阳的脖子,后来在宫中率兵勤王之时又阵斩西城军指挥使王必,万军之中生擒程司徒,可见这位帝女公主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但是今日之见,才切身感受到此女的强大气场,不仅言辞犀利,而且发起怒来那无形之中所散发出的压迫力让人难以抵挡,冷汗都下来了,根本提不起半点违抗的心思。
何况这位殿下刚才说的几条哪一个也不是他能接受的啊,自己怎么敢贪墨了皇太女的功劳,那不是找死吗?至于和皇太女比武,那就更不可能了,别说压根赢不了,就算能赢也不敢啊,擦破了点皇太女的皮,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想到这,他是彻底投降了,连忙开口说道:“殿下误会了,臣焉敢贪天之功,又何敢质疑殿下之绝世武艺,只是臣唯念殿下之安危,未能体殿下为国杀敌之决心,请殿下治臣不敬之罪!”
李患之见他被自己吓得够呛,也说了软话,自然不能真的与其计较,于是瞬间放缓了神色,看着自己脚下被治的服服帖帖的杜明,似笑非笑的说道:“治罪就不必了,只要你认输就好!”
杜明一愣,他此刻如何还不明白李患之的意思,瞬间哭笑不得,感情你这位皇太女殿下拿大屁股压人,存心吓唬自己,自己如果再不认输服软,继续反对这位姑奶奶参战,那就真的是个大不敬之罪了。
想到此处他只能苦笑开口说道:“臣,焉敢与殿下比试,殿下武功盖世,剪除萧氏一战早已天下皆知,臣认输!”说罢,他也不顾甲胄在身双膝跪倒,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李患之瞬间眉开眼笑,双手扶起杜明,开口笑道:“既如此,那就将三千骑兵交予我,本宫亲率轻骑奔袭济城,三日之内定取济城!将军只需坚守大营,待敌兵退去便挥军掩杀!我袭取济城之后会沿大路攻略敌兵木堡,并命人先行至金苇坡设伏,只见将军率兵将敌兵主力赶制金苇坡便沿路放火,烧毁敌人木堡辎重,我率其余轻骑拔除敌兵所有沿路木堡之后便与将军前后夹击倭桑瀛人主力,何愁这些倭桑瀛的龟孙子不灭?”
杜明听了李患之的话瞬间石化,感情这位殿下还有更狠的后手,这不仅是要击破敌兵主力,夺回济城,更是要将整个淮州中路的倭桑瀛人尽数屠灭在这七十里的旷野之地啊!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将劣势瞬间扭转为优势的布局能力,让杜明震惊的无以复加。
可就在他对李患之的布置震惊之时,却不知道李患之心中所想是“既然敌众我寡,塔推不掉,那老子就直奔水晶,偷家!”
就这样,一场震惊整个天明帝国沿海地区的偷家战术,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