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数次攻城,且越攻越猛烈,我大军已是十分疲惫,且援军之败,也用不了多久,会为士兵所知,届时士兵畏惧,士气大跌而不可用,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不如……撤出江阳,如何?”吴兰是副将,自然把决定权交给严颜。
“若是那么容易撤,我们又何必坚守?且不说敌军重兵攻城,我军能不能撤,就算能撤,敌军只需兵进江安,把江安给夺了,我大军就无路可逃。”
“那……不如……降了。”吴兰终于提出投降了,他还年轻,可不想这么早就阵亡。
“投降?”严颜看着吴兰,脸上先是露出怒意,随后怒意消失,又叹了口气。形势如此,他能怪吴兰吗?
“当前形势,对州牧已是万分不利。益州乃天府之地,沃野千里,物产丰阜,然州牧怯懦无能,在这乱世,实是难守其地。刘敬乃天下强者,短短数年,荡平扬、荆两州,又兵临益州。与其相比,州牧太……州牧难是其敌手,益州迟早为其所据,此乃天意。我等为将,固然要讲忠义,然不可逆天而行。”
“今江阳被围,敌军兵力雄厚而精锐,我军外无援军,江阳已不可守,我知将军勇猛,可就算将军死战,亦不能改变战局,既如此,我们不如降了,虽然名声有损,但至少保住了数千士兵和百姓的性命,如此亦足矣。”
“可是,就算你我死战,刘敬也断不敢屠了江阳百姓。”严颜不敢轻易松口,就给自己找了个可以死战的理由,可这理由一听就不靠谱。
“刘敬向来仁义,多半是恐吓我们,可是,若死战,百姓和士兵终究要受累,甚至惨死,他们何辜?我等为了身后些许忠义之名,连累江阳百姓,心中又何安?”
吴兰是犍为江阳本地人,自然对江阳百姓也有感情。严颜是巴郡临江人,距离江阳有几百里路。
“是呀,战局如此,也怨不得我们,但凡有希望……我……我……唉!”此时,严颜也慢慢倾向于投降了,但做出决定是很痛苦的。
吴兰朝严颜抱拳行礼:“请将军尽快决断吧。”
“我……唉……”严颜一番捶胸顿足。
“此乃形势迫不得已,又非将军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