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答道:“那官员叫吴懿德”
赵启回道:“老丈(北宋对平民老者的称呼)放心,此事由我给你做主,你将这件事情的经过一一对我说来,过几日必将那田地房产还你。”
老者听了深受感动,跪下便拜,其他人有相似经历的也都过来拜赵启。赵启作揖道:“大家别拜了,我何德何能受到你们如此大礼。”言罢挨个扶起,便叫韩清带着他们回州署将所受的欺压一一写了文书,准备缉拿吴懿德,自己带着周沧和亲卫继续向小清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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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小清河边,只见许多人抬着一些尸体从堤坝走下来。赵启疑惑地问道:“夏天还没见这么多尸体,为何今天一来就看见了这么多。”
周沧答道:“今年天下很多地方都有灾情,这些人是其它受灾的地方过来的,许多人因为没有过冬的衣物,都冻死了。”
赵启再看看那些尸体,大多衣不蔽体,手指红肿,确实像是冻死的,那路旁野草边还有几具没被抬走的尸体,于是叹道:“可怜小清河边骨,露于荒野无人拾。”
赵启登上堤坝,那水寒加上风寒,感觉这股冷气已经吹进了骨髓,十分凄寒。他极目望去,果然河坝北高南低,北边的万亩田地方方整整,还有零星的农夫在耕种。南边的田地坑坑洼洼,已经破烂不堪,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叫来修河官问道:“这堤坝为什么北边高南边低?”
修河官答道:“禀大人,河水泛滥,势不可挡,凭人力很难抵挡住滔滔洪水,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要舍弃一些地方疏导洪水,不至于酿成更大的灾祸。如果一定要北面南面都兼顾的后,那最后只能是两边都照顾不到,会造成堤坝整体崩溃的危险。”
赵启听了若有所思,暂时不说堤坝,反而一直盯着修河官看。修河官看赵启气势汹汹,威武不凡,心里有些慌乱,害怕地低下了头。
赵启说道:“你这羊皮斗篷不错,脱了。”
修河官不明所以,说道:“下官不太明白。”
赵启说道:“把你的羊皮斗篷和外衣都脱了。”
修河官看那赵启话语坚决,极有威严,不敢违抗,只能将羊皮斗篷和外衣都脱了下来,只留一件薄衫穿在身上。北风一来,修河官被冻的瑟瑟发抖。
赵启又说道:“不要说我欺负你。”也将外衣脱下,只留一件薄衫在身上,但是赵启好像不怕冷一样,像一棵松树伫立在堤坝上。
两人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修河官已经被冻的上牙和下牙一直打架,咯咯咯作响,赵启却一点事都没有。
赵启厉声问道:“知道冷了对吗,你既然知道冷,为何不早早将这堤坝修好,将南边的田地给这些民夫耕种,这样省下了朝廷开支又增加了粮食产量。”
修河官此时已经不能完整的说一句话,哆哆嗦嗦地说道:“北,北,北边尚有缺口,堤坝,阿沁,还,还,未能完工。”言罢又打了一个喷嚏。
赵启又问道:“今年水位最高到了哪里?”
修河官答道:“约,约,约堤坝的2/3处。”
赵启怒道:“你还敢骗我?你说的2/3处,是南边的2/3处,堤坝北边比南边又高了1/2。如果你将南边和北边修的一样高,对于整体来说,远远没有达到蓄水极限。我让你吹吹这冷风,一来因你明知将水坝修齐就完全不用拆南边堤坝泄洪,二来因你对于盘问已经准备好了自己那套看似完美的说辞,三来你看看这些尸体,他们本可修好堤坝去盖几间房子,秋冬避寒,现在都被冻死了,你就不怕他们死后来找你吗?现在各地起义很多,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蛀虫在噬咬,堂堂国家大厦,被你们噬咬的千疮百孔。来人,拖下去把他砍了。”
修河官慌忙下跪,打着冷颤说道:“按,按大宋律,律法,小人需要被贬,不,不至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