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绾很是乖顺的端起酒杯,和桓裕一碰,一干而尽。
桓裕乃是跟王博齐名的风流名士,比起王博来,他更是通风月,知雅事,只不过桓家现在在政治上比较低落,才让他落于王博之下而已。
王博年少,桓裕却已经是弱冠之年。而且王博从小不近女色,身边服侍的几个丫头也都是依据才学品貌来选拔的,在王家,明珰玉珥等人并不是最俊美的丫头。而桓裕却是当之无愧的风流名士,身边万紫千红,花开不败。
贺绾在桓裕面前连三句话也过不去,便已经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桓裕一颦一笑对贺绾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此时此刻的她早就把王博抛到一旁,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桓四郎了。
卢家二郎君卢泽琨近前来给桓裕敬酒,因不见了王博,所以问道:“四郎君,九郎君不在呀?”
桓裕看了看贺绾,点点头说道:“九郎嫌屋子里闷,出去走一走。”
“哦,”卢泽琨笑了笑,也看了一眼贺绾,对桓裕举了举酒杯,叹道:“有美在侧,居然也觉得闷。九郎真是仙人之品。”
“哈哈!”桓裕仰头一笑,也举起了酒杯,说道:“不然不然。九郎并非凡心不动,而是未遇到真颜色而已。二郎,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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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四郎这话有道理。寻常女儿家哪里入得了九郎的眼。”说着,他又转身向贺绾点点头,说道:“这位女公子是跟着九郎来的吧,不知是王家的女公子还是萧家的女公子?”
贺绾心里闪过一丝的低落,忙低头欠身说道:“妾是贺氏女。”
“贺氏?”卢泽琨诧异的看了桓裕一眼,忙点点头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当初在洛阳城东为王九郎和桓四郎解困的那个贺氏的女公子吧?”
贺绾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头再往下低了低,说道:“卢二郎说的是我的堂妹。”
桓裕端着酒杯呵呵的笑着:“二郎,阿绾是贺公裼的女儿。阿绣是贺公彦的女儿。她们两个是堂姐妹。”
“哦!”卢泽琨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是某冒昧了,请女公子不要见怪。”
话虽这样说,卢泽琨的神色里已经多了一丝轻浮之色。
贺绾在贺家也是嫡女,崔夫人的娘家也是士族,贺绾从小也是被精心教养大的,卢泽琨神色的变化她自然看的出来。
于是她淡淡一笑,那种士族嫡女该有的清傲自持便隐然散发出来,原本低着的头也微微抬起来,对卢泽琨说道:“阿绾是客,有道是客随主便,在二郎君的府上,岂有客人对主人见怪的道理?”
卢泽琨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呵呵笑了笑,对着贺绾举了举酒杯:“是某失礼了,敬女公子一杯,算是赔罪。”
贺绾矜持一笑,也举起了酒杯对着卢泽琨举了举,淡然说道:“卢郎君说笑了,不过是认识一下,何来赔罪之说?”
桓裕坐在旁边看着二人,心中暗暗地想着贺家对儿郎的教导一般,对女儿的教导倒是颇有一套。这个阿绾虽然比不上阿绣,但也不是太差呢。
卢泽琨又客气了两句起身离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桓裕回头看了看贺绾,说道:“阿绾,愿不愿意陪我过去,同其他士大夫们打打招呼?”
贺绾忙欠身道:“妾谨听四郎吩咐。”
“走吧。”桓裕端起了酒杯带着贺绾离开了榻几,往那边庚家二郎君的榻几走去。
院子里,竹影婆娑,王博循着幽静的长廊慢慢地走着,长袖负在身后,微微仰着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很是悠然。
他却没看见一个身穿浅红衣衫的女子从走廊的尽头慢慢地走过来,微笑的看着王博的背影,眼神中一片痴然。
王博走到长廊的拐角处便停下了,靠着廊柱站在那里对着廊下风灯里扑朔的牛油灯默默不语。天上的半月如一只乳白的凤凰,远远的栖在墨缎一样的夜空中。
长廊一头浅红衣衫的女子从袖子里慢慢地拿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笛声婉转呜咽,如泣如诉,一丝丝的缠到人的心头上去。
竹从之后的萧媛和贺绣也一阵怔然,片刻之后,萧媛轻声一叹,说道:“这笛声虽然应景,但却不够清净。多了些不该有的杂念,未免有些败兴。”
贺绣也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有意为之,不过这吹笛之人对音律的把握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这样的夜晚,如此笛声也算是难得,我们只听其音也就罢了,懒得去追究其意,姐姐就不要再如此刻薄了。”
萧媛笑了笑,说道:“你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只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