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呵呵冷笑:“一群男人压着几个女人扒衣服叫没注意分寸?你们把其他三个伴娘都扒光了,别人的闺女不是人?你们没扒着青宝就觉得你们没有错了?呸!你们这是犯罪!”
“想让我叫青宝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你们俩脱光了绕着村口跑一圈,也让人录个什么视频给我捏在手里,让我得空时可以拿出来瞅瞅。你们办得到,我立即叫青宝回来。”
陈一鸣和周燕顿时脸色发白。
李秀珍刻薄地瞥他们一眼:“你们也不愿意是吧?你们也知道被扒光了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就敢这样对待几个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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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李南照够强硬,死死护住最后的裙子,又凑巧有人出手帮忙,恐怕她也会被扒光。
周燕恨得心肝肺都疼,她真是讨厌极了李南照,这个外来的野种把老太婆的心都拉偏了。
周家村历来重男轻女,这一代的周家男丁都是“青”字排辈,女孩子没有资格排。
李南照原本叫招弟,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她的出身不讨喜。她是李秀珍的外孙女,还没满月就被她妈送回娘家。
李秀珍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不但把她的本名改了,还特意取了男丁的“青”字,小名宝儿,把她当男丁一样看重。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个“青宝”跟李秀珍的女儿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根本不是李秀珍的外孙女。李秀珍却认定了她,说自己养大的孩子就是自家人。
那年李南照脱离养父母家,给自己取名“南照”,也舍了周家觉得金贵无比的“青”字派,随了李秀珍姓李。
周家一串孙子孙女加外孙,就数李南照最有出息,考的学校最好,她还在市里买了房扎根安家。
一群人羡慕得眼红,周燕不止一次觉得李南照肯定是在市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就凭她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可能挣得来一套房?
大概是在男人的床上卖肉挣来的吧?
眼看李秀珍不肯松口,陈一鸣噗通跪倒在她面前,抬手扇自己的脸:“奶奶,我们真的知错了,求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他心里觉得屈辱无比,只是不得不低头,他每抽自己一巴掌就在心里诅咒李秀珍早点死。
李秀珍冷眼看着他,看他把自己的两边脸扇得通红也不喊停。
倒是周燕心疼坏了,扑上来阻拦。
陈一鸣的脸疼得厉害,顺势停了手,两夫妻像一对苦命鸳鸯一样抱头假哭。
陈一鸣家最亲的叔伯兄弟几乎是一窝端,全被警员逮走。时间一天天过去,家里的女眷们都快急疯了,如果这些劳动力被判刑,不但是对家庭收入极大的打击,留案底还会影响后代考公参军。
刚开始陈一鸣的父母火冒三丈,怒斥他没本事,让他跟周燕回娘家找李南照好好说道说道,不然休怪他们不留情面撵走周燕这个孕妇。
可李南照就像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她咬死了不和解,周燕是死是活她根本不在乎。
周家又做不了她的主,就算她的养父母拿了陈家给的好处,亲自给她打电话,她也照样拉黑。
陈家人慢慢就慌了,刚开始的硬气逐渐变成恐惧。要是几个伴娘真追究到底,一个家族里十几个男人坐牢拘留,他们以后还怎么见人,小辈怎么娶媳妇?
陈一鸣实在没办法才找上李秀珍,没想到李秀珍也是一个德性,她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老石头。
陈一鸣两口子又哭又求,李秀珍无动于衷。
陈一鸣跪也跪了,巴掌也往自己的脸上扇了,李秀珍只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使劲瞅他,似乎要透过他的皮相看到灵魂里去。
后来周燕的父母也过来求情,李秀珍把他们也斥责了一顿,怪他们只生不教,把周燕都惯坏了。破锅赔烂盖,又找了一个坏心眼的男人,才闹得这么难看。
周父不敢反驳,倒是周母垂头时,眼里露出一丝恨意。
李秀珍把他们都骂了一顿出气,脸色缓和了一些,她叹气说她也不知道李南照的具体位置。
周燕自然不信。
李秀珍眼睛一瞪:“我又没进过城,不知道具体位置不是很正常吗?”
她又捂着胸口说:“你们在这吵吵,闹得我心口痛。先回去,我今晚问问青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