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起老掌柜近来的营生,老掌柜虽然眼睛被风沙吹得模糊不清,脑子却清楚。他依稀记得以前这一带是生机盎然的绿洲,山上融化的雪水滋养了这里的百姓。
以前镇子里住着很多人,镇上有一条弯弯曲曲向东流淌的小河,后来九重天将周围的树木砍伐殆尽,河水也渐渐干涸了。久而久之,镇子里的人慢慢都走光了,只留他这一家衰败破旧的小酒馆在这里苦苦经营着。
欧阳振宇听到老掌柜的诉苦,心中感慨万千,暗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九重天攫取了身边的资源,破坏山脉和水源,害苦了周围的百姓,他们最近又把手伸到了江南,建立了不少分堂,四大山庄的势力地盘近年来一直被九重天压榨,明玉山庄迟早也会像这周围荒凉的沙漠一样。
欧阳振宇想到如此便心中愁闷,于是点了一壶好酒,一桌好菜,招呼家仆到屋里歇脚。欧阳家十二个家仆一路上顶风冒雪,吃了不少辛苦,忙进来哈手跺脚,抖落掉身上的积雪,坐下酒馆里喝酒吃菜。老掌柜没想到这天气还来了这么多客人,忙吩咐伙计们好生照顾着,冷寂的小酒馆立即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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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在屋里暖和,这时一道破空声传来,门外落下一柄飞剑,剑上正是玄清两口子,欧阳振宇忙起身迎接。
玄清见了欧阳振宇,喜道:“欧阳兄别来无恙。”
欧阳振宇拉着玄清道:“真人怎么此刻才来?”
玄清叹道:“说来话长,咱们屋里慢慢说。”
一个月前,月影闯进凌霄阁欲带走逐风,玄清误以为月影夺走他女儿的魂魄,双方在后山展开了一场激战。
月影被激怒,幻化为堪比山岳的骷髅,一声怒吼,震得数十名凌霄阁弟子瘫软在地上,受了内伤,短时间内难以痊愈。这些弟子都不能来,山中的长老还要处理门派杂务,玄清只好带着叶逐风、陆晚枫来参加这次天下大会。
凌霄阁此次前来仅带了两位弟子,气势上便矮了半分。玄清掌门不想受九重天的冷眼,临近天下大会才堪堪而来。凤清师徒三人也不知御剑到了何处,算来也该到了。
欧阳振宇笑着拉着玄清入座,又点了三斤牛肉,一壶好酒。欧阳振宇先让真人喝一杯暖暖身子,接着道:“真人不知,我自江南到北境一路且玩且走,走了月余,刚来到塔木城便下起了大雪,没完没了的,这才来迟。真人和九重天同属一脉,按理这九年一度的盛世,应该早在山上入席了,怎么也和我一般惨淡,难道凌霄阁和九重天有什么嫌隙?”
玄清听罢朗笑道:“九重天庙门高,我凌霄阁可高攀不起,哪有什么嫌隙?”
欧阳振宇不禁笑道:“凌霄阁在昆仑上名头虽然盖不过九重天,但是在江南一带,提起凌霄阁是无人不晓,贵派的灵丹妙药可是抢手货呢,箫涵兄近些年把月香山庄经营得更加红火了。”
玄清道:“我才收到箫涵兄的飞书,让我尽快来山上一聚,不想山上出了一些杂事,这一下就给耽误了。”
欧阳振宇忙问何事,玄清一挥手道:“只不过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提也罢,我许久没和欧阳兄喝个痛快,咱们干。”说着二人数杯酒下肚,身子也暖和了。
欧阳振宇性情豪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渐渐微醺了,他借着酒劲感叹道:“本以为来到九重天,有什么新奇可乐的,再不济也能结交两位江湖朋友,没想到这九重天在如此荒凉之地。”
玄清道:“欧阳兄这一二十年不来这里,不知道这九重天自从胜天南继任掌门之后,就变了样子。如今这一带土木更改,四时时序混乱,雨水不蓄,以至于黄沙遍野。”
欧阳振宇愤愤不平,这九重天将自己地盘折腾够了,现在又在祸害江南百姓。真人不知,他们暗地里与邪教勾结,吸纳一些愚昧的信众,骗得不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还做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为我江湖人所不齿。只不过九重天乃是昆仑仙家,在江湖上没人敢提他们的不是,兄弟我也只能在真人面前诉诉苦了。”
玄清道:“此事凌霄阁也略有耳闻,只不过也没什么把柄。咱们兄弟多年不见,还是不要说这些令人烦心之事。来来,咱们兄弟喝酒。” 欧阳振宇欣然与玄清豪饮起来。
另一桌案,阮琳带着明玉、明台陪着墨玉涵叙旧。阮琳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言语间常带笑意。早年间,她也和月香山庄的墨玉涵有些交情,二人彼此都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