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到朱仙镇,这是一个让国人叹息的地方,杨元奇来这不是为了缅怀,岳爷爷都还没出生呢,哪怕把他往前拉一点点出现也在玩泥巴。
杨家的那块地就在旁边,反正人都出来了,这里也山清水秀,顺路看看这边的码头进度情况。
身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封宜奴醒来走了出来。
杨元奇问:“怎么不下去和她们玩会?”
封宜奴笑:“一群小屁孩,有什么好玩。”封宜奴其实比杨元奇还小点点,她的及笄礼就在去太原前不久进行的,但她的经历让她异常成熟。
杨元奇道:“这里一望无际,心都宽广很多。”
封宜奴说:“好久没出来了,这里好像家乡呀。”
杨元奇知道封宜奴也是西北人,上次去太原亦有寻乡的想法。
杨元奇问:“想不起来了吗?”
封宜奴摇头,那个时候她太小,只记得护着她的姐姐,模样都已模糊。其他真的记不清了。
封宜奴把袖子往上裸,杨元奇有些眩晕。
封宜奴露出臂膀,那里有一道很深的指印“她说一定会找到我,这是她留给我的印记。”
杨元奇轻叹:“怎么不往手臂上抓,你这样很难被看到。”
封宜奴把袖子放下:“那个时候都还小,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手臂上也有。”
封宜奴眼上有了泪:“你知道吗?小时候指印很容易愈合,我只能每年给它补上,这种感觉刻骨,所以我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杨元奇听得心有戚戚,手或许不会痛到难忍,心却一定是碎的。
杨元奇问:“你怎么还挂在教坊?”以她现在的声望和孟子书的关系不用如此。
封宜奴深深的看着杨元奇:“我不挂在教坊,她这辈子更找不到我了。”
杨元奇怔然无言,就让她这么安静的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