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道:“三娘,你接手一下部队,这里的事很重要,我想安静两天。”

扈三娘点头:“嗯,我去军营看看,晚间我再陪你。”

……

杨元奇呆呆站立在一处山崖,这里北风呼啸,山下军营旗子飘扬,杨元奇觉得视线模糊,任何一场达到这个折损的战事,军队早已崩盘,这种伤筋动骨短期压根就难以恢复。

杨元奇懂杨兴武,在他父亲看来,杨家的一切都是官家给的,朝廷待杨家不薄。杨兴武的成长过程中,杨家实际已是称不上将门,不过是挂着祖宗的恩荫。

当年杨业一战送出去的是杨家的脊梁,大宋朝廷重用杨家后人,会因为心生怜悯,同样朝堂的文臣清楚这个时候杨家撑不起一个将门,实际发展也是如此,杨家丢掉了自己的根基,麟州。一个没有基业的将门,杨廷昭也好杨文广也罢,他们只能在大宋官场里面按着体系来,这个体系更适合文臣,所以才有杨文广的转向。

杨兴武亦步亦趋追逐祖宗的脚步,杨元奇内心很疼,这是用血肉铸就。杨元奇非常想做个纨绔,守着娇妻儿女,现实不允许,没有人能在那场浩劫中独善其身。开封不行,大西北同样不行。他越来越想成为棋手,不是棋盘上的棋子。

……

杨雄和箫让联袂过来,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二兄,内心极度不好受。

箫让道:“元奇,晁二哥死得其所,你不要太难受。”

杨元奇苦笑:“我能有多难受?怕是你们,还有我父亲内心才煎熬。”

杨雄说道:“生死之事早就看淡,起码比起当年,我们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