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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
范纯仁就要回朝。
章惇在另外一件事上终于不忍了,关于河湟战事。
青唐区宋军和叛军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状态,王瞻和王厚在收缩后的控制区内强化政权控制,但要回师收复弃守的州又力有不逮。
韩忠彦的理念从来就是息兵养民,至于青唐,那里宋人不多,对军队补给极其困难,所耗甚大,他自然提议暂停刀兵,以安抚为主,想办法改善和吐蕃人之间的关系。
章惇提出抗辩,河湟开边能彻底改变大宋西北战略环境,现在艰难咬牙撑下去就好,为后世开太平。
枢密院曾布和章楶也发生争执,曾布这时候主张有所改变,也是打算息兵采用安抚之策,他的理由来自前方经略使,青唐战事的持续意味着各个经略司都得调集精兵西援,同时朝廷中枢在物资上要往河湟路倾斜,长此以往是在损害他们的利益。再者,对西夏也不得不防。
这实际是朝堂方略的转变,赵煦时期章惇主政,这是整个中枢对外采取的一贯策略,重开熙河路,对西夏形成三面包围,寻机重新打开西域的大门。韩忠彦的策略彻底改变了原来的中枢的打算。
韩忠彦和曾布在这事上取得一致,朝堂对外策略上基本趋于转向,向太后也好赵佶也罢,刚刚接触政事,对于这类军事的处理只会和两府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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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楶递交了告老的折子,这位威震西北的边帅再也不想折腾。当朝堂趋于保守,实际他的作用就极其有限,知枢密院曾布和他的思路存在本质的差别。再说,他的确已经七十多岁。
杨元奇是以苏轼弟子的身份来送行章楶的,章楶笑道:“你在西北期间,我和你颇多交集,为什么你从不以苏轼弟子的身份见我。”
杨元奇道:“苏先生和章老先生曾相交莫逆,政见却存在差异,就省去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