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唐佐回:“精神很好,身体……每况愈下。特别两位师母相继离世对他打击很大。”
杨元奇黯然神伤,一个老人背井离乡长途奔波水土不服,身体能好到哪里去:“苏过呢?”苏过是王朝云的儿子,年纪和姜唐佐相差不大。
姜唐佐道:“他没事,又比较喜食海鲜,却是影响不大。”
杨元奇道:“我和老头子经年未见,虽偶有通信,多少不再熟知他如今具体情况,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北上定边。”
姜唐佐自己摇头:“我觉得他最好不要在长途跋涉,不如长江就近修养一段时日更好。”
杨元奇骇然,姜唐佐这个说法是苏轼身体状况极差。杨元奇开始后悔,或许在开封时候应该转道去找他,现在他已到西北履职,轻易就不能离开。
姜唐佐忍不住问:“苏老先生最是挂念你,似乎……又不愿……我离开海南北上前他曾经写过封信,想我带来给你。苏过看后劝他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你是将门不是士子,他们这代人经历还不够吗?何必非要都是儒生。那封信他直接烧了。”
将门不意味着反叛,但将门和士子最大不同,是它的功业和手里的将士有直接关联,士子形成的利益集团只要不和将门利益结合,他能产生的破坏力就非常有限。将门不同,当它形成的一个利益集群扩张的方式直接就会影响中央集权,这种扩张是必然的,这是五代十国那段乱世的总结。
杨元奇和苏系相交,给人的感观更像种家而不是折家,现在他在定边的举动就更像折家了!这种方式士子从来就不喜!所有宋朝百年只有一个折家,唯一一个。
杨元奇说:“姜先生,清风明月这些寨都是羁縻寨,宋夏边境纷争几十年,谁不担心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杨家将门亦然如是想,这个大家都懂。不过是有人认为杨家步子太大罢了。”羁縻寨是有一定自主权的。
姜唐佐无言,最近的例子就是河湟路青唐区,大宋又一次拱手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