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学军一步三回头,心中到底还是不舍。这一年来他已融入了这支队伍之中,和义阳的官兵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此时听到城内士兵的呼叫,崔学军仰起头来,不让眼眶内的泪水流下,他背对着义阳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向南便走。
崔学军几人向南行了几里,到了一处群山边上,他对着陈江瑶说道:“江…陈…陈姑娘,将这奸贼放了吧”他接着对李达康冷然道:“你这奸贼,我也不杀你,老子现在就南下,你如果不服,不仿放马过来,就让你见识一下崔家村男儿的风姿。”
陈江瑶听到崔学军结巴的说话,不由心中暗笑,脸色微红,她的身形轻闪,已到了另一匹空马背之上,几人看都不看李达康一眼,拍马便走。
李达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崔学军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山弯转角处,他恨恨地道:“想走?老子看你走得到那里去?”他在满城士兵的注视下被劫持,已觉得奇耻大辱,心中对崔学军已恨之入骨,此时回复自由,怒火中烧,恨不得即时将崔学军枭首,但这时候他孤家寡人,自知不是崔学军的对手,于是拍马向义阳飞奔而回,想着回到义阳后再带骑兵来追赶。
李达康刚往回跑了四五里路,只听到远处马碲声如雷,有二千多名的骑兵飞奔而来,当先两人正是牛先元和石竞雄,牛先元远远看到李达康无损而回,他对着李达康喝道:“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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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接过一名士兵递过来的大刀,用手指着南面,沉声道:“那奸贼往南跑了,嘿嘿嘿,想走?现在得问问老子手中的大刀了!”
这两千的骑兵已是义阳城中的全部骑兵了,现在全都被牛先元带了出来,他们自是不希望被崔学军逃掉,当下一声令下,全都向着南面追去。
望着山脚下如潮水般涌过的骑兵,正在帮何兴包扎伤口的崔学军眼中露出了一股怒火,心中暗道:“我和你们有何恩仇,竟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才罢休?”他们三人其实并未走远,转过这个山弯之后便藏到了山间中,停下来包扎伤口。
现在看到牛先元和石竞雄,李达康竟领着几千的骑兵追来,明显就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崔学军的脸色阴沉,定定地任由陈江瑶帮他包扎伤口,他的眼光越来越亮,待到伤口包扎完毕,他嚯的站了起来,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回义阳,抄他们的后路。”
崔学军转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江瑶,轻声说道:“你近来还好吗?”
陈江瑶的眼晴通红,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崔学军见状,不禁手足无措,喃喃而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陈江瑶听到他这样一说,泪水流得更加厉害,低下头来,双肩不断地抽畜,仿佛心中有无尽的委屈。她从扬州出发,女扮男装,悄悄的跟在了崔学军的身边,平时只是离得他远远地注视,在这危急关头,才不顾一切的出手。她一介女子,混在这男人堆中,所受的委屈自是无法常言,现在听到崔学军温柔的问候声,心中既伤心而又甜蜜,忍不住泪水长流。
崔学军的双手连搓,脸色涨得通红,张开口来却不知可以说些什么!还是何兴机警,见状连忙引开话题:“二公子,我们准备怎样做?”
崔学军静下心来,他的嘴角冷笑,冷静地道:“趁着他们去追赶我们的机会,我们悄悄的替回义阳,连络朱大牛他们,我们要让牛先元他们有家归不得。”
义阳城头上的士兵看着牛先元的骑兵快速冲出城门,俱知是去追捕崔学军,虽不知崔学军因何和李达康反目成仇,但这一年来崔学军劳心劳力地为他们解决了生存的困局,大家都看在眼中,对他多是心存感激。
现在看到崔学军被赶出了义阳,而且牛先元还要赶尽杀绝,有脾气暴躁之人已经开口大骂了起来,只片刻的功夫,城中的骂声便震耳欲聋,“直娘贼,狗杂种,杀千刀的…”各种的言语将牛先元等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郑祖健的脸色阴沉得滴得下水,他命令手下手持皮鞭,将城头上的士兵纷纷赶了下来。
在这赶下城头的士兵中,有一名皮肤古铜色的大汉,他的眼中的怒火欲喷了出来,行下城头,对着城头上的郑祖健“呸”的吐了口浓痰,低声骂道:“直娘贼,若怒了老子,一刀将你砍了。”
他的身边跟着十多名的士兵,其中一人对着他说道:“大牛,莫要出声了,被他听到等下又要皮鞭抽你了。”朱大牛哼了几声,骂骂咧咧地带着十多名的士兵下了城头,往住处走去。
朱大牛等人走了百多米,已到了住处,掀开门帘正要入去,忽然他的手定了一定,随手将门帘放了下来,接着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人小声说道:“你们在这里戒备,不许任何人进来。”这十多名的士兵看到朱大牛的面色凝重,似是发现了不寻常之事,当下俱分散开来,手都搭到了腰间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