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怕生的小姑娘也是衣着褴褛,最多不过十四五岁,一双如鹿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怯与惊惧,环顾四周时撞上顾二苗视线,不自觉的低下头。
父女二人听到姜易的话,身子不自觉的矮了几分。
汉子虽努力学着旁人小声说话,但到底习惯了田间地头的吆喝,瓮声瓮气的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招儿,你看想吃什么,爹给你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爹相信你。”
小姑娘低下头,努力把露出的脚趾头收回鞋子里,臊得耳朵尖都险些滴血。
她方才进门就听到顾四河说蜜饯不好吃,而后又被姜易不耐烦的态度吓到,悄悄扯了扯汉子的衣袖,犹豫着说:
“爹,要不咱们还是别买了,我也没那么想吃蜜饯,咱们不如拿着钱给弟弟妹妹买些东西……”
她原本想的是,既然镇上的人比村里的还刻薄,何必在这里挣面子,倒不如把钱花到实处。
却没想到汉子忽然拔高声音,把店里的顾客都吓了一跳。
“不行!”
钱掌柜正要喝止,却被汉子接下来的话堵得喉头发紧。
“招儿你从未说过自己想吃什么,好不容易说出口,爹,爹总要答应你一次……否则,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钱掌柜瞬间挺直脊背。
什么意思,这女娃是得了不治之症吗?
该不会是痨症吧,那他得赶紧把这俩人撵出去!
汉子抹了抹脸,脸上尘土和汗和了眼泪后,沟壑纵横越发清晰。
名叫招儿的小姑娘听爹如此说,浑身僵直,转瞬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似珠子似的扑簌簌掉下来,颤声道:
“那,那就麻烦掌柜给称最便宜的那样吧。还要劳烦爹多给我买一些,也,也好让我有个念想。”
蜜饯铺里鸦雀无声,都默默的看向这对父女。
只见招儿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深呼吸数次,道:“我,我不在家以后,爹你要好好管着盼儿,她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再那么疯,是该懂些事,不要总气着娘。
“我在枕头下面藏了根木头簪子,她一直想要,爹你就替我转交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