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甲一躬到地,道:“多谢夫人仗义出手,方才那个老李头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我这里捣乱,我见他年长又只有几个出嫁女,还都撒手不管他,总觉他可怜才对他百般忍让……”
林倾没忍住道:“老板你是出自好心可怜他,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越是妥协,他越觉得你好欺负。”
于甲幡然醒悟,喃喃道:“当真可恶,若不是他,我说不定能解救更多人……”
林倾越听越糊涂,却不知他这话从何而来,可于甲又是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样子,叹息着转身离开忙活。
林倾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看来从他这里暂时是得不到什么新消息,还是给孩子们和苟氏买好礼物就赶紧回家吧。
几个孩子在林倾跟人动起手来时就已经凑过来,顾二苗见事态已经平息,很是担心的说:
“娘,您跟那位老板谈什么了,怎么忽然就动起手来?我瞧着那个老头走的时候眼神很是恶毒,怕他还有什么后手!”
林倾满脑子回想的都是方才于老板的话,再想想他说的自家可怜女儿,还有贾府又娶妾的话,只觉其中蹊跷之处颇多。
顾四河也心有余悸,偷感十足的说:“娘,我刚才听到路边有人说,这位面摊的老板把女儿嫁去贾府就是贪图银钱,他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报应。”
见于甲视线似乎瞥过来,顾四河生怕被他听到似的,急忙缩到林倾身后。
招儿很是嫌弃的呸了一声:“哼,亏我方才还觉得这位老板有苦衷,现在看来天下的爹都一般黑。这时节女娃的命,比路边的野草还不如。”
林倾暗道,这正是询问招儿贾府的好机会!
没想到却被顾二苗冷声打断。
“未知原委,不可妄自揣测。”
此话一出,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招儿低下头,全然没想到自己一次勇敢,换来的却是如此结局。
被顾二苗如此疾言厉色的教训,她既感羞臊又觉愧疚,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却被他的朗然目光激得心头发颤,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再看到自己破烂的露着脚趾头的鞋尖,忽然又有些自卑。
她恨不得转身逃开,可又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林倾虽然因为失去询问招儿的机会感到失落,但也很同意顾二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