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抬起手中的盲杖，在一次轻击地面后，他前方的空间出现了一次明显的扭曲，随后，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方形框架。

在框架的中心，是一片怪异的漆黑，类似于「暴食」权能所造成“空无”的黑暗。

芬里尔抬步向黑暗中走去。

“跟我来。”

一人一精灵跟上芬里尔。

在进入那方空间后，一股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内部的空间是一道冗长的拥挤甬道，只能容纳一人单独通过，在甬道两侧的纸质墙壁上，有着许多双猩红的眼睛。

它们在墙上如液体般流动着，注视着一人一精灵这两个生人。

“最好别看它们。”

芬里尔出声提醒道。

“没事。”

“那就好。”

这显然是芬里尔的某种现实扭曲能力，看起来和空间移动有关。

说起来，吴奥到最近才大概搞懂，罗兰大陆对于「神」这一概念的界定。

基本上，判断对象存在是否为「神」，首先第一点就是生命存在形态，祂们往往并不拥有实体，其次，是否拥有现实扭曲能力。

最后，则是有关于是否无意识释放信息污染。

「神」并不代表强大破坏力或者说强大战斗力，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非常难杀，还对大到巨兽飞龙，小到细菌病毒都进行无差别杀伤。

祂们更像是，某种带有“辐射”的规则，

吴奥走出甬道，靴底与晶化地面碰撞发出脆响，好像踩碎玻璃一样。

吴奥出现一个巨型的圆环建筑当中，从高空上看，此地类似于古罗马竞技场，远处的廊柱如扭曲的骸骨刺向云层，天空被灰白的云层给完全覆盖，渗出的雷光将此地染成枯黄色。

空气中漂浮着铁锈与腐土的腥甜，混合着雷电的焦糊。

五爪飞龙的浮雕在此地随处可见，有上百个结晶人都盘踞在此地，却仿佛看不见一般，无视来客的存在。

芬里尔回过头，将手指放在嘴边，表示噤声。

远处的雷声依旧轰鸣，结晶人用棱角分明的手指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指尖划过墙壁时，那些龙形浮雕就会短暂亮起，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维修法阵。

维修法阵将剥离的金箔层重新黏合，将风化的浮雕一遍遍重塑，但结晶化的过程却不可逆转，视力极佳的吴奥亲眼目睹一个数百米外的结晶人擦拭过的墙面上，新生的晶簇正刺破鎏金涂层。

毫无疑问，一旦吴奥走出脚下这块结晶化的地砖外，一定会遭到这场地里所有结晶人的围攻。

残月能量顺着吴奥的脚下向下蔓延，将地砖下方的发光菌丝瞬间噬灭，同时，将声音完全隔绝。

做完这一切之后，吴奥望向芬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