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队中无论战兵还是队官,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在充当前哨时,甫一接触就如此惨烈,他们原以为此次进剿会杀的血流成河,尸山火海。
然而,什么都没有。
只有韩林,看向毛有福的眼神越来越悲哀。
甚至,还有一丝丝怜悯。
参加过议会的他,也在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自大军出发之日,赵率教就一直阴沉个脸。
为什么借自己的嘴去宣示心意的赵率教,此时毫无进取之心。
因为辽东巡抚袁崇焕。
赵率教肯定得到了命令。
进而不击,拒而不剿。
既然朝中连番斥责,催促进剿,可建奴不与我战,我徒唤奈何?
这便是袁崇焕的心思,既完成了朝中的命令,也没有破坏与皇太极之间的议和。
这也是为什么韩林在禀报斩获时,赵率教不仅没有丝毫赞许,甚至还有隐隐地愤怒。
赵率教不能说。
韩林亦不能宣之于口。
非议上官,是重罪,王营这种也就算了,但对于赵率教,以及赵率教身后的袁崇焕,韩林没有办法明言。
那我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韩林心中暗恨不已。
“韩贴队!”
毛有福气呼呼地再次骑着马从赵率教身侧回到也就十几步后的韩林队中。
他指着隔着不到半里正行监视之事的二十来个奴骑说道:“咱有中军有精兵九千,就这么让这二十几个奴贼大摇大摆的刺探军情?!”
他压低的声音隐隐有止不住的愤怒。
韩林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毛营官……我只是一介小小贴队,未经上官命令,无法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