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胯下龙驹原本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在加上如此激烈的战局更是激发了宝马的血性。载着背上的魏渊,龙驹冲在了最前面,挥舞着铁棍的魏渊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般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向着河流北岸的流民军们压了过来。
在离河岸还有几丈远的地方,龙驹纵身一跃。宛如蛟龙出海般腾空而起落在了河岸之上。一时间流民军中发出阵阵惊呼之声。
过了片刻,河岸之上的流民发现只有魏渊一人上岸之后,便凶猛地向他扑来,准备仗着人多将他捉住,魏渊见状大喝一声,双脚一用力。胯下龙驹好似箭离弓弦一般冲了出去!一时间月光之下只见刀光乱闪,魏渊胯着龙驹左腾右跃,转眼间便将围上来的敌兵杀得狼狈而逃,马蹄之下逃脱不及的,更是死的死伤的伤。
魏渊凭借着一己之力在河的北岸站稳了脚跟,紧跟着他手下金鹰卫队们第二批、第三批蜂拥着冲杀了上来,他们的马匹无情的在那些已经断气或是没有断气的、流着血依旧在地上匍匐逃命的人身上践踏腾跃而过,将整个白沟河北岸踏成了一片血池。
尽管有手下人在拼死抵抗着,但此刻的罗汝才还是如同惊弓之鸟般在没命的策马急奔。自崇祯初年以来,历经十余载的“曹操”还从未像今天这般恐惧过。能打的见过,洪承畴、卢孙传庭那都是一等一的将才,打仗猛的他也经历过,曹变蛟、卢象升手下的将士各个能以一敌十。但向今天这样拼了命打仗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魏渊单骑闯关时的勇武已经彻底击溃了罗汝才内心的防线,此刻的他完全丧失了再抵抗的勇气,唯有拼了命的逃跑。最让罗汝才感到恐惧的是,他竟然连对手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就输的如此彻底。罗汝才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如此不中用了吗?难道自己和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有如此之大的差距吗?
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在身边仅剩的亲兵保护下罗汝才机械的骑着马漫无目的的狂奔着。不知跑了有多久,直到身后再也没有一丝喊杀声与打斗声之后,满身疲惫的罗汝才才在手下亲兵的帮衬下缓缓的下马休息。大腿上的枪伤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化了脓的伤口处不断的向外冒着黑血。
“大帅,看着样子咱们已经将官军甩掉了。您这伤口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罗汝才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煞白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听了手下人的话他微微点了点头,在手下亲兵为他简单处理伤口之时,罗汝才勉强支撑着身体扫视了一眼四周。此时还跟在他身边的弟兄不过十余人,而且各个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堪,满身的伤痕。
罗汝才轻轻抬了抬手,一名亲信赶忙俯身下来。
“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住家,弄口饭菜来。”
“小的遵命!”
一想到一天之前自己还拥有着几万精兵,可如此却落得这副田地。罗汝才就感觉到胸中有一股恶气无法释怀,他张着嘴巴想要如往常一样怒骂一番,可酝酿了半天依旧只能是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哀莫大于心死,愤怒失望到极点的罗汝才反而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白沟河北岸的战斗已经结束,看着满地流民军的尸体。魏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端坐在马上等待着手下兵士的检查结果。此刻跟随魏渊而来的上百名金鹰卫队将士。每个人的马镫上都挂着一袋子血淋淋的人头,这些人头跟着战马身体的摇晃在不住的摆动着。虽说战况紧张激烈,但在休整之时这些将士也不忘割下几颗人头作为战利品。
毕竟大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无非是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在保证行军的前提下,魏渊对士兵们的这种做法也表示了默许。
“启禀大人!没有发现贼首罗汝才!”
魏渊听罢这个消息懊恼着咬着牙叹了口气。随即他抖擞精神下令道:
“全体上马!继续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