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刀很有“默契”,所以青登感觉手腕都变得轻便了不少,挥起刀来更加快、更为有力。
凭着这股势头,青登一鼓作气地成功击飞了牧村的大太刀。
可以说,青登能在刚刚的战斗中一举战胜牧村,毗卢遮那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桐生安静听完青登的回答。
“默契吗……”呢喃一声后,桐生忽地一改话题,向青登问道,“橘君,你觉得对一名剑士而言,是人选择剑,还是剑选择人呢?”
“嗯?”
青登“嗯”了一声,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呢,便见桐生嘴角微翘,自问自答答:
“我觉得啊……既是人选择了剑,也是剑选择了人。”
“既然你觉得你和毗卢遮那很有默契,那说明我的判断并没有出错,你跟毗卢遮那确实很合得来。”
桐生一边说,一边把毗卢遮那收归入鞘。
“橘君,你若是很中意毗卢遮那,那就好好努力吧。”
“等什么时候我觉得你够资格了,就把这把刀传给你。”
叮——桐生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毗卢遮那的刀身恰好尽数回到鞘中。刀镡与鞘口互击的铿鸣,回荡在此时正呆若木鸡的众人耳畔。
青登、牧村和木下舞,有一个算一个,现在全都朝桐生投去震惊的目光。
“桐生……”牧村咋舌,“你打算把毗卢遮那传给橘?”
“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桐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嘴边莞尔。
“我可是橘君的师傅啊。师傅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弟子——这有什么问题吗?”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毗卢遮那不是你的……”
说到这,牧村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猛地闭上嘴巴,不再把话接下去。
桐生朝牧村笑了笑,然后把视线转到青登的身上。
“橘君,我没记错的话,我以前曾跟你说过:毗卢遮那是某个杀孽极重的家族的家传宝刀,出于这个缘故,人们认为此刀不祥,故称毗卢遮那为‘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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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登点头:
“嗯,是的,你有说过。”
“我有说过便好。现在,我再跟你多透露一点这把刀……还有我本人的一些历史往事吧。”
桐生眼望远方,面露追忆之色。
“我想你应该多多少少也有猜到吧——我就是那个杀孽很重的家族的一份子。”
青登不动声色。虽然他的内心已被“惊讶”和“果真是如此啊”的情绪填满。
意识到桐生老板接下来要讲的故事非同小可的青登,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并朝桐生前倾上身。
木下舞亦是如此,她两眼直瞪瞪地盯着桐生的老脸,一脸好奇。
还是那句话:木下舞对于葫芦屋的了解,并不比青登这样的外人多多少。
在青登和木下舞的期待视线的注视下,桐生老板以像是在讲睡前故事般的悠长语调,慢吞吞地侃侃而谈:
“毗卢遮那是我祖父不计成本与代价,耗费了无数时间和心血铸成的大宝刀。”
“依照我祖父所定的规矩,毗卢遮那绝不可外传,它乃家族之宝,只可在族内代代相传,只有家族内剑术最杰出的人,方有资格持有此刀。”
“按理来说,毗卢遮那是绝不可能传到我的手上的。”
“因为在我还只是一介毛头小孩时,我就出于某些关系而脱离了家族。”
“只不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在经历了一系列意外事件之后,这把刀最终落到了我手里。”
“本来,我是打算等家族内出现新的剑之达人时,就把毗卢遮那归还给家族。”
“但是……自目睹、亲历了一些事情后,我改主意了。”
“家族无负其名号,族内人士各个都是剑技一流的斩人好手。”
“然而,族人们无一例外,皆是能力有余,人品却很不足。”
“遍观全族上下,没有一人是心志高远之辈。”
“不是只想靠杀人来混口饭吃的懦弱之徒,就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
“将毗卢遮那交给这帮虫豸,只会让宝刀蒙尘。”
“虽然我能得到此刀纯属意外,但它怎么说也是陪伴了我数十年的好同伴。”
“论情论理,我都不愿见它落入庸人、歹人之手。”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破除门户之见!只把毗卢遮那传给有资格握住它的人。”
说犹未了,桐生将目光从远方收回,笔直地看着青登的眼睛。
“所以,橘君,你可要再加把劲啊。”
“你很勤奋,也很有天赋。”
“现在的你,已在武道一途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对此,我这个做师傅的倍感欣慰。”
“但,这还不够。”
“你目前仍处于‘只能斩凡人能斩之物’的水平。”
“等你达到‘可斩凡人不能斩之物’的境界时,我就可以放心地把毗卢遮那传给你了。”
青登怔怔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可斩凡人不能斩之物’……桐生老板,此话是何意?”
“嗯……比方说:斩断钢铁或战舰的主桅。”
桐生淡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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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江户史的人,应该都能猜到桐生出生自哪个家族吧~~
在江户时代,有个家族的杀孽极重,再厉害的高僧见了都得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