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那些阵亡将士们骨殖面前好好的忏悔,然后带着他们的意志继续前进!这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
闻言,孙栖梧即刻称是,随后片刻也不做停留的起身急切的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杜长恭想起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其实末尾他还有一句话想说,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好好的忏悔,然后继续前进,就像...我当年那样…’
走到营帐门口的孙栖梧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满脸的眼泪,仓促之下他用袖子在脸上简单的抹了抹。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档口营门被人掀了起来。走进营帐的第二月刚好和正在擦眼泪的孙栖梧走了个对脸。
第二月只是瞥了他一眼,见其窘迫的样子适时的没有说什么也没在去看他。孙栖梧见状也飞速离去了。
如果是往常这两个人对面而过时,这两个人准会对对方露出那种看不惯的神色狠狠撇过脸去。
但方才并没有,或许是经历过先前的那些后这两个人的心境都有所提升了吧。
孙栖梧离去,第二月走来。
看着这一幕杜长恭露出和蔼的微笑说道。
“第二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找我吗?”
令人意外的是,往常一副英姿飒爽模样的第二月此刻站在杜长恭面前却露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扭捏。
如果是刚才和她交谈过的李佑真在这里,恐怕会以为这位是不是让人下了什么降头之类的。
第二月耳廓殷红,略微低垂着眼睑不敢去直视面前的那个人。
见到她这副样子杜长恭露出了苦笑,至今未娶大概率也没和异性有过什么深入接触的他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在旁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第二月偏偏见了他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最终,在冥思苦想之下他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恐怕...她还是在恨我吧…’
当年,在那个今天大晋军界任何人都不愿提起的象鼻崖之战,那时的主将也就是第二月爷爷的第二老将军本来是有机会活着回来的。
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是,当时第二老将军其实就是为了保护杜长恭,将唯一的战马留给了他,牺牲自己换来了当年那个胆小鬼的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