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那些在场之人就都变成了证人,还需要他活着吗?
不需要!
而叶观星一死,叶平之就无法再有效地钳制叶宏之,无法保证他能继续主动承担罪责。
在此之间,唯独一人看得最清楚,也最为得利,便是叶宏之。
叶平之却惊了,肃然望着叶宏之怀中的人头,脸色忽而变得难看,似乎一时无言以对。
但终究是混迹朝堂多年,这厮略微沉默后,当即冷静下来,冷声道:“妄言,此为栽赃,简直可笑至极!本官乃堂堂三品大员,圣上亲封国公爵位,何至于无故对周许两家下手?”
“且不谈此事毫无根据,就算有,本官掌管三司兵马,何至于要用到叶观星此人?怕不是魏王爷有心针对本官吧?”
他掷地有声说道,面上并无半分心虚。
无可厚非,周许两家灭门案本就不是他主导,顶多就算上个知情不报。
叶观星之死,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远没到慌乱的地步,转瞬就据理力争。
纵然他不知谁在背后这样摆了他一道,但在他看来,只要他拒不承认,李宣一时间倒也拿他没辙。
皇帝把苏家案的侦办权给了李宣,却也只给了他缉拿三品以下官员的权力。
他官居正三品,没有皇帝首肯,内阁首辅都动不了他。
李宣淡笑,“叶阁领想要根据?但又何须多此一举?叶家与苏家案牵涉极深,你自知难保置身事外,也为了在事发后能得霍家相助求情,便指使叶观星对霍世子下毒,企图构陷,酿成惨剧。”
“霍世子若因此入狱,你再动用你内务府的权力,迫使廷尉草草结案,以换取霍家的人情。只待你深陷苏家案时,霍家会出面为你求情,保下你叶家!而在此之间,刘国丈亦成了你的棋子,日后同样要为你所用,是吗?”
“叶观星死前都已全盘托出,你不会还想狡辩吧?”
叶平之暗怒道:“哼,竖子之言,岂可轻信?魏王若相信这样的鬼话,便是有意针对!”
“是吗?可叶观星是你亲侄,若非确有此事,因何构陷于你?他还因此枉送了性命,如何不能信?”
“这还看不出来吗?叶观星与其父叶宏之企图谋夺本官的家主之位,因此心生歹念,非但与北荒蛮夷勾结,还想借以周许两家之死来除去本官,这便是他们的动机!而本官与护国公本就是至交,要让他开口求情,何须构陷其子?一句话便可!”
“说得好!”
李宣笑了笑,来之前就早知叶平之不会轻易认罪,当即转向痛哭流涕的叶宏之,道:“可实情真是这样吗?叶三爷。”
叶宏之却仍在痛哭,并未理会李宣的话。
在他的计划之中,目前还不是开口指证叶平之的最佳时机,至少要在苏如媚安排他与李宣私下相见之后,方才显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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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然,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在叶平之没有被完全打掉獠牙之前,非但他会有性命之忧,李宣亦不会轻易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