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牢狱之苦,断命之举。

土庐内只剩下阿公和燕儿,两个人相互扶持,燕儿更是泣不成声,哭的稀里哗啦。

而此刻阿公抬头望着门扉外面已经降下来的夜幕,泛白的须发间,那双眼睛渗着寒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夜幕降临,整个有司府的上空弥漫着凄惨的叫声。

“大人,你,你快来看,看这小子颈背处好像有字?”一个邑卒在拷打旁山风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的字。

正在牢房外的小间里一边欣赏着美玉,一边喝着酒浆的木修听到手下邑卒来报,不由得好奇起来,一手捋着八字胡,一边极速转着眼珠说:“哦,看来这小子的秘密还真不少,随我去看看是什么字!”

“随奴,旁山氏,风!我当是什么秘密,原来你这个贱民是随国的奴隶……哦,不,称你为贱民都是高抬你了,奴隶,是最低贱的奴隶!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真不知主上是花了还是昏了,竟然为一个奴隶折腾了这么几天,幸好被本有司我发现,一个死奴偷盗宝玉,又丢失耕牛,最大恶极,死有余辜。”

木修看了旁山风背颈处黥(读情,涂墨之刑,刺青一类,用于犯人。)的墨字,知道了他的底细,更加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奴隶连猪狗都不如,他一个邑有司杀死一个奴隶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遂更加的得意。

木修接过了邑卒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了旁山风一番,木修回想着当日众人膜拜旁山风的情景,想起他装无奈和众人称赞他时厌烦的表情,他有多风光,木修就抽的多狠劲,一个奴隶,竟然要众人膜拜,他木修不能容忍,不能接受。

这一通鞭笞,打得旁山风是皮开肉绽,打得木修是口渴难耐,直到他晕死过去,木修才喝了几口茶水,解了一解口干舌燥。

木修打算明天再当众宣布旁山风的罪行,他相信邑民们跟他会一样,会痛恨盗贼和奴隶,会一致高喊着“处死他”,木修想到这里,他就觉得非常舒服,奴隶就要有奴隶的身份,贱民就要有贱民的位置,你要想逾越,对不起,我木修不答应。

这就是他木修一直以来所秉行的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