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谱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他甚至觉得自己突然有一种嫉妒旁山风的情绪,这情绪自从坤谱见到旁山风用牛犁耕地就已经潜伏在了他的内心深处,只是姬虔的话唤醒了这一种情绪而已。
但不论如何,情绪是虚无的,而眼前庭堂里的情景却是真实的。
旁山风对于姬虔的一句话就引起了满堂争论感到不解,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后脑的头发,左右看了一圈,只见四周几十名官吏看自己的眼神比昨日在坤谱府里更加复杂难懂,就连坤谱也是板着脸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自己。
要说整个庭堂里有人不吃惊的话,那也只有姬虔了,他对庭堂里众人所表现出的惊讶,感到满意,甚至坤谱的表情也让他嘴角微微上扬。
“对,是左客相!是跟邑宰坤谱并称的左右客相!”姬虔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决定。
“主上容禀!”姬虔右手边一人直其身子,双手相交作了一揖。
姬虔寻声看去,见是宗族六叔,人称玉面郎君的姬夏,不由得吃了一惊!
想当初自己夺得爵位,还是仰赖了六叔的扶持,这六叔比父亲小了一十七岁,比自己只大八岁,人称玉面郎君,自小就是由六叔带着玩,是六叔教习自己六艺,可以说六叔对自己的好比过了父爱。
自从自己袭位五年来,六叔虽然对内务不加过问,但自己每有差错六叔便会亲自出面斧正,而如今自己任命一个左客相,六叔竟然挺身而出,不由得令姬虔心里拿捏不准。
“六叔有言,侄儿焉敢不从,还请六叔还座而言。”姬虔也直起身子,对姬夏作揖行礼。
姬夏重新坐于几案后,用双手抚平了身上衣物的褶皱,将几案上酒樽等物一一摆放整齐,抬头一捋长须,冲庭堂里所有人遥遥一礼,道:
“我良城虽然地处唐国偏隅,自主上上位以来,竭力拔擢下士,广邀贤才,这几年良城之政业稳而趋升,国人及百黎均安居乐业,物产富饶,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所为何也?乃我良城自上而下任人唯贤,不避贤,不宁愚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