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在新王的额上涂抹圣油,以自认为庄重不可侵犯的声音向世人宣告:
“以天父之名,圣瓦伦蒂亚(斯瓦迪亚的圣人国君,因品德高尚以及确立当今国教而被封圣)赐福之下,我宣布,帕拉汶的哈老乌王子,于今日正式登基为斯瓦迪亚的哈老乌一世,愿他的统治长存!”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城堡之中贵族们震耳欲聋的喊声震动着整个大殿,这不是单纯两百多人从喉咙之中发出的吼声,而是代表了半个斯瓦迪亚的力量,这权势所化的力量能移开巨石,扭断河流,数百万人的命运都取决于他们的意志。当他们选择向哈老乌效忠时,从帕拉汶到杰尔喀拉的广阔土地山,黑狮将骄傲昂首,威严无人能够撼动。
拜伦此时站在了诸多贵族中的第二排,伯兰兹伯爵的身旁,再往前一排的贵族皆是王国中拥有众多封地的老牌贵族,而且都是家族中的话事人,拜伦作为新贵,新王为他安排的位置等同于王国主要领主家族的一位主要成员,比起哈劳斯国王时期的待遇,在表面上起码好了许多,配得上拜伦当今的地位。
“我们成功了,伯兰兹。”
在高呼万岁的喊声下,拜伦瞧瞧对身边的伯兰兹伯爵说道:“我们支持的国王登上了王位,而国王的敌人依然活跃在世上,他欠我们一个很大的人情,而且他没法选择赖账。”
“没错,但我听我父亲说国王已经对你做出了安排,用以偿还这笔人情债务。”伯兰兹伯爵把身体贴近了拜伦,表情有些复杂:“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我想这会是丰厚的奖赏。还记得上次吗?他一口气封给你两座城市,想一想这回他会给你什么。或许,他会允许你随意进攻罗多克的剩余地区并将其占为己有。”
“或许吧,但恐怕现在没有领主愿意继续搅进罗多克这摊浑水了,也没有几个北方领主愿意去统治那里,尤其是那些麻烦的山区。”
拜伦说到这停了下来,和其他人一起朝站起身俯视诸多贵族的国王鼓掌。
他心里很清楚当下王国的领主们对罗多克的看法。斯瓦迪亚的贵族领主们曾经认为罗多克是一片宝地,繁荣富庶有大量的油水,有的是新鲜的水果和葡萄美酒。但当他们真的冲破格鲁恩沃德堡,杀入遍布美丽庄园的维鲁加平原之后,他们就发现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斯瓦迪亚,他们的土地完全由他们统治。但是在罗多克,中部地区大大小小的城镇议会和乡村长老会、关系复杂且控制了农产品产出的乡绅群体、以及控制着当地经济运转的各类行会就像无形的丝线一样束缚着他们,北方那些擅长骑马战斗、打猎、吟诗和贵族权谋的贵族们到了这里马上就水土不服,只能看着大把的第纳尔在眼前跑掉,而一旦采取强硬手段,当地人马上开始研究造反闹事。最后,他们只能自己回到老家之后将税赋外包给拜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