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之前认识的吟九不同,吟九那般冷酷狠厉的一面,到底是用多少仇恨和痛苦浸染出来的呢?又是多么强大的理智和城府,将那阴暗的一面伪装起来。
连污蔑自己“不举”都做得到,忍辱负重的可怕的男人。
不谈身份,她和吟九的性格志向差距也十分大,他们真的能同行吗?
忽然脑袋又隐隐作痛,尽管她不再喝那种毒药,但曾经受过的伤并没有消失,它只是如一条冬眠的蛇蛰伏起来,一旦苏醒便会狠狠咬你一口。
——
“找不回又如何?”
泼洒的雨声中,赵垠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胡妈妈的耳朵。
胡妈妈愤怒地将手中棋子甩到棋罐里。如何?他居然把得罪镇国公的事说得如此轻巧?她昨天可是在镇国公府平复了半天镇国公的怒火,若是后天没能把暖冬送去镇国公府,这么多年来镇国公留到风香楼的黄金就要全部收回,那么大笔钱她往哪找?
忽然,胡妈妈化怒为笑,“找不回自然是换一位美人送去,公子说换谁好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嘭的一声,门就被一股大力撞开,赵垠颀长的身影踏进屋内。
他身后的李嬷嬷大惊失色,胡妈妈先是一惊,后怒而起身:“你真是翅膀硬了,竟敢擅闯。”
“舅母,我只是想破开你我之间的隔阂,推心置腹地聊一聊罢了。”赵垠缓缓道,面色十分克制,甚至能勉强勾起唇角。
可这架势可不像推心置腹,更像分庭抗礼,对于晚辈而言,可以说大逆不道。
胡妈妈眼神微动,扯出一抹笑意,向赵垠走去:“也是,我们好久没能好好聊过天了。前几年你远在北地,回来后更是事务繁多。”胡妈妈走到赵垠身前几步顿住,“我也没想到皇帝会这般器重你。”
“你如今身负刑部侍郎一职,琅轩阁怕是管不过来吧。”
“舅母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
胡妈妈笑容不变,“这话说的,你我休戚与共,本为一体,舅母心疼你操劳,想替你分担一些罢了。”说着,胡妈妈佯装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