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垠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表现出异常,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浅笑道:“凝碧姑娘不是舅母培养接近三皇子的卧底么?怎么换主意了?”
“因为她太不听话了,不趁手的工具就应该舍弃,毒傻送人还眼不见心不烦。”胡妈妈慢悠悠地说着,甩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捏住一枚棋子把玩。
赵垠目光晦暗地看着她:“舅母所言不是开玩笑么?”
“你似乎十分在意她。”
“舅母说得对,”赵垠忽然语气变得斩钉截铁,“我就是在意她。”
这变化让胡妈妈有些出乎意料,“我以为你会巧舌如簧,没想到直接承认了。”
“侄子刚才就说想与舅母推心置腹。”赵垠两个大步坐到胡妈妈的对面,相隔着一个棋盘。他继续道:“舅母心知肚明,侄子也不必费心掩饰了,不然显得侄子有什么异心。”
胡妈妈瞅瞅被破坏的大门,外面的风吹雨打进来湿了一地的场景,不语。
随后胡妈妈压了压嘴角的笑容,凤眼微眯地看着一脸坦诚的赵垠,道:“你这话说的,似乎舅母怀疑你。我将凝碧送去别的地方是为了惩罚她,可没有别的目的。”说罢胡妈妈呵呵一笑,“吟儿早就与凝碧认识了吧?你在意凝碧什么?”
“这不重要,毕竟她是舅母的人,侄子从未想过僭越。侄子之所以掩饰与她的关系,是因为不想舅母对我有疑虑。我确实在意她,但她又怎么比得上舅母与我们的大业呢?”
“吟儿心里拎得清,甚好,只是凝碧十分钟情于你,唉。”胡妈妈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替凝碧感到伤心。
胡妈妈讲到“凝碧十分钟情于你”时赵垠的眼神不可察觉地黯了黯,只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他微微笑起来对胡妈妈道:“这不正好,舅母嫌凝碧不听管教,侄子可以让她听您的话。包括到卧底三皇子。”
听及此言,胡妈妈眼神一凝,神色慢慢变得似笑非笑,“你这小子,接近凝碧怕是打的这主意吧?让凝碧爱上你,成为你的眼线,这计谋比我高明。”说完,胡妈妈看似无意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哪里,我的眼线自然就是舅母的眼线。”赵垠温润恭谦地一笑,也执子同胡妈妈下棋。
“那琅轩阁……”
“琅轩阁本来就由舅母接管,侄子自是没有意见。”
胡妈妈一听此言立即浑身舒畅,连声称好。
“你有空也与夏花多接触接触,毕竟将来要成为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