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作为同龄人,却早已背离家族,且父母早逝的他并不能理解威兹曼的悲伤和痛苦。
只是站在友人的角度上,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让他能够好受些。
但昂热不一样,这个五十多年前就已经六十八岁的老人曾像师长一样教导他和姐姐,甚至在战败之际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五十多年后他们再次相见,对方仍旧和当年一样,穿得像个英伦绅士,说话时带着美国佬的混蛋和英国佬的刻薄。
但他确实像个老师一样,哪怕过了多少年后再见面,也会心怀善意提醒你,想让你别趟浑水,尽快去安全的地方。
威兹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无力地说道,“没办法,中校,我就是这样的人啊,除了逃避,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昂热站起来,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随手将雪茄按灭在咖啡杯里,声音厚重又低沉。
“我当然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上杉越那个老家伙也是,你们的行为也只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有些人受了伤会拼命的报复回去,有些人却只能逃避,因为他们连能报复的人都没有,或者说,他们唯一能报复的就是当初懦弱无知的自己。”
“这很常见,没什么好觉得丢人的,如果你能在天国号上逃避一辈子,我也绝对不会对你说这些话。”
“毕竟那上面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也没空跑上去。”
阿道夫·威兹曼又苦笑了一声,他听懂了昂热的意思,对方看出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让他尽快回到天上去,别掺和地下的事情。
但他之所以从上面下来,就是因为下面已经有人不想他呆在天国了。
天国号毕竟只是一艘飞船,不是真正的天堂。
“那么,中校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来收拾烂摊子。”昂热耸耸肩,手里拿起一杯加冰的马丁尼。
“蛇岐八家只不过是密党的岛国分部罢了,现在源家家主关在里面生死不知,上杉家家主在接受治疗,橘家家主失踪,他们当然只能来找我。”
“这不就是恶狗的天性吗?吃饱的时候总想着反咬主人一口,被人揍的时候又想着让主人撑腰。”
“岛国人骨子里都带着这种性子,华国怎么说来着?”
“知小礼而无大义,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