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徐以显觉得张献忠是能够成大事的人。
这段时间,徐以显给张献忠一直在讲解《孙吴兵法》,并且还帮助张献忠制作火器,指导张献忠按照明朝的镇戍营兵制整编军队,布设团营方阵,左右诸营。
张献忠因此也将徐以显引为上宾。
潘独鳌和徐以显两人一文一武。
潘独鳌长于计算数学,负责调拨军营粮草,管理内务诸事。
徐以显则是知晓火器,负责制作兵备盔甲,专事军队管理。
打下了谷城,张献忠并没有丝毫屯驻在谷城的想法。
谷城地处郧襄地带,只有西和北两条道路可以行进,又受驻扎在襄阳的明军兵锋威胁,并非是基业之地。
甚至若是留驻谷城,一旦明军大军自两面杀来,前后包夹之下,那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张献忠之前之所以选择投降,正是因为被官兵一路赶到了这里,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小主,
幸亏熊文灿足够狂妄自大,也足够财迷心窍,接受了他的贿赂。
不然恐怕他真的要死在左良玉那个杀才的手中。
所以张献忠并没有将大营移入城中,仍然设在谷城的外围。
李定国、孙可望,还有潘独鳌和徐以显跟着张献忠重新返回了城外的大营。
此时大营的各处,皆是一片的欢腾,空气之中飘荡着的全是肉香菜味,呼喝欢呼声不觉于耳。
现在整个谷城都已经是他们的,领兵驻守在谷城周围监视他们的明军,就那几千的兵马一早就被他们收拾。
监军道张大经,还有两个营将马廷宝、徐起祚也都在被俘虏,选择了投降。
张献忠打马入营一路直奔向着中军帐所在的位置,沿路的一众军兵见到张献忠到来,皆是纷纷下拜行礼,脸上皆是激动之色。
沿路以来,大帅、将军、大王各种各样的称呼不绝于耳。
这近一年来,虽然身后不再有官兵追赶,但是过的着实是憋屈的紧,抢个东西都还得遮遮掩掩,想要女人,只能使些银钱去找城外那些卖身的窑姐。
想进县城去当地的青楼看看,别人看他们是当兵的丘八,全都挡着连城都不让进去。
换以前随便打破了城池和乡镇,那些士绅官宦家养在深闺里娇滴滴的丫鬟小姐,还不是随着他们去挑。
受了招安,军饷也没粮草也不给多少,天天还要遭着白眼,还不如不招这个安。
张献忠骑在马上,抱拳不断的回应左右两侧一众前来恭贺迎接的军将。
眼见着这样的士气,就算是进入了军帐落了座,潘独鳌的情绪还仍然处于高涨的状态。
“如此士气,军心可用,大王如今再起,无人可当矣!”
潘独鳌神色激动,举着酒杯闲着
“这一杯酒,我敬大王!”
张献忠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也一饮而尽,心中畅快无比。
“这还得感谢我们的好督抚熊文灿,熊大督抚。”
“没有熊督抚,哪有我们如今的好日子。”
北边那些个鞑子南下,引得官兵大部都往北去了,现在整个郧襄都没有多少的官兵。
龙在田已经领着兵往云南走了,算算教程,现在只怕都到了川中。
左良玉这个砍货现在也还在南阳府,熊文灿这个缩头乌龟,只怕是收到他在谷城闹起来的消息后排,连襄阳城都不敢出。
“这一第杯,还是敬我们的熊督抚。”
“大王说得好,确实应该先敬我们的熊督抚!”
帐中的众人皆是附和着一起笑着举杯。
张献忠将酒杯放在桌上,拿过筷子随意的夹起了桌上的菜肴,原本的精致的摆盘只是几筷子便已经是散乱的不成模样。
这些菜肴都是谷城酒楼的大厨做出来的,口味自然当属一等一好。
这些时日,张献忠也就在刚开始,还能入城的时候在城中吃过几回,不过现在那几个大厨都被他的亲卫从酒楼里拎了出来,以后想吃一声吩咐就行。
不过张献忠如今的心思并不在平常珍馐美味的上面。
张献忠的目光从底下的一众将校脸上缓缓扫过,而后沉声开口。
“情况有变,原来的计划现在行不通了,往北走,是死地。”
原本在起事的时候,商定好的是往北走,和李万庆合兵一出,然后往东去和革左五营合兵,进取南直隶。
但是李万庆败得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多少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