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左良玉的耳畔回响,震得他的耳膜生痛。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鼎沸的人声并没有压倒陈望的声音,陈望的声音坚定而沉稳,被左良玉听听的清清楚楚。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轰——”
左良玉坐在座椅之上,只感觉什么东西在脑海之中炸开一般。
他的头脑浑浑噩噩,思绪几乎停滞。
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犹如毒草一般,在他的心房之中疯长,宛如瘟疫一般蔓延。
左良玉在想什么,陈望并不清楚,也并不关心。
因为根据他对于左良玉的了解。
左良玉最后绝对会选择正确的道路。
陈望站在望台之上,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擂台之上的胜利举杯致意。
望台之上,一众汉中军的军将皆是随之站起了身来,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向着他们的将军行礼致意。
擂台之上,获胜的军卒也看到了向着他举杯致意的陈望,当下激动的抱拳回礼。
校场之上,无数正在为胜利者欢呼的军卒,目光也因为胜利者的动作而转向了望台,看到了举起酒杯的陈望。
下一刻,更为热烈的欢呼声已经是从一众军卒的喉咙之中迸发出来。
“将军,威武!”
营垒之中所有的军卒都高举着手臂,向着陈望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
欢呼声宛如山呼海啸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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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陈望坐下,场面恢复平静之时,左良玉也同样是恢复了平静。
左良玉的目光清明,神色如常,再不见任何的阴霾。
陈望清楚,左良玉的心中已经是想明白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趁胜追击的最好的时刻。
“如今的局面,想必你也清楚,用四个字总结而言,就是内忧外患。”
“革左五营、万民军、李自成、张献忠,还有各地的流寇,一直都在挖掘着大明的根基。”
“有他们在前面当箭靶,吸引朝廷的注意。”
“我们就可以在暗中积蓄力量,堂而皇之的招兵买马。”
“就像现在我们做的这样。”
陈望指了指底下欢呼雀跃的军兵。
“我的镇下有一万七千的兵马,用卫军名义隐藏的也有一万多人。”
“陈洪范麾下的八千湖广兵也在我的统管之下。”
“如今河南的营兵也受我的节制,编练的新军,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陈望毫不避讳,很多时候需要适当的展示实力,才能够让人信服。
“辽东的烂摊子,你以前在昌平,自然也是清楚。”
“今年三月,建奴又攻辽东,兵围锦州。”
左良玉点了点头。
“辽东的局势,目前为止还算可以,不过确实牵扯了九边的兵力。”
“不。”
陈望摇了摇头。
“辽东的局势,一点都不好。”
左良玉眉头微蹙,塘报虽然会粉饰一些,但是能报出来的,大抵也是不差多少,而且他在朝中自然也是有消息的渠道,昌平也有旧识。
辽东那边的战局,他一直都有在关注。
在六月的时候,祖大寿领兵多次出击,杀伤了不少的建奴,斩获了不少的首级,都报给了兵部经过了核准。
“这一次辽东的战局和以往都不相同。”
陈望知道左良玉在想什么。
“北地的情况,你以前在昌平也清楚。”
“这种小规模的交锋,取得战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真正的考验是之后的大规模交锋。”
“这一次建奴的决心,远比所有人都要想的更为坚决……”
对于历史的先知,让陈望的语气很是坚决。
松锦之战的初时,明廷的高层都以为建奴只是和往年一样,在掠夺一番以后就会再度退走。
“等着吧……”
等到建奴建立义州城,大军云集于松锦防线之时。
明廷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明白了建奴的战略企图。
而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彻底晚了。
“等到,大厦崩塌……”
松锦,对于明廷来说,几乎是一场必败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