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逮捕方士,关我炼气士什么事正文卷第57章图穷匕见!琅琊县西,沂水畔。
一座巨大的龙舟停在沂水之上,由于天降暴雨,军士们正冒着大雨从龙舟上向外舀水,以防巨大的龙舟因为重心不稳而倾覆。
而在龙舟一侧,有一座依蒙山山势而建的宫殿拔地而起!
整座宫殿建筑庞大,气势恢弘,分前殿,仙宫,天台地坛,宫阙。
前殿便是君臣办公之所在,仙宫乃是寝宫,天台与地坛为祭拜天地之场所,宫阙,阙即是门户,顾名思义,乃是皇宫护卫值守所在,亦是进入宫殿内部所必经的关隘。
此正是琅琊行宫,从布局来看,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咸阳宫。
古时建设宫殿必筑高台,地位越高,高台亦越高。
琅琊行宫虽然规模远远不如正在修建的阿房宫,然而其利用蒙山以做高台,以琅琊附近特有白石为殿,再直接用古越国王宫拆下的材料修造,看上去颇有君临天下之威严。
宫殿最高处,乃是整座行宫的核心,一座大殿矗立于九十九级白石台阶之上,此即为“四海归一殿”,亦即始皇帝上朝理政之所。
四海归一殿内空荡荡的,只有数道帷幕以及几条案几。始皇帝此时正负手立于殿门口,隔着高高的门槛看着外面的豪雨,有些失神。
一个微微有些尖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正是一名内侍正在阅读书简。
“前将军平奏曰,四月二十二日,水师已至扶桑地,未见徐福与三千童男女,将延鹿儿岛南下穷搜之!”
始皇帝淡淡地哼了一声。
前将军平便是章平,他率领大秦水师出东海以搜方士徐福,已有近半年,却依然没有找到。
不过始皇帝自去岁冬起已经不曾服食丹药,又有医官夏无且日日进药调养,暴躁之时已经比之前少了甚多。
因此此次始皇帝再不言杀章平之事,只是以哼声表示不悦。
内侍暗暗记下始皇帝之反应,章平之奏其实乃是问始皇帝自己之归期,听闻水师因海中风浪,损失甚重,已不堪远行。然始皇帝不悦,说明始皇帝穷搜徐福之心未改。
“卫尉军白泥渡渡守奏曰,”内侍拿起下一份竹简,“公子扶苏,与上将军蒙恬已被快马押至不其,滞留沂水对岸,因豪雨所阻,待雨停便入琅琊!”
琅琊郡下设十一县,其中琅琊县为郡治所在,东为东海,西与不其县相接,中间以蒙山和沂水为界。
沂水因涨水,桥已经被淹没,想要渡河必须要经过白泥渡。而因始皇帝至琅琊县,白泥渡已封锁。
而蒙山因行宫所在,亦被卫尉军封锁,故二人只能待雨停。
“朕知之矣。”始皇帝依然平淡,只是眼中精芒闪耀。
先前他派王平增兵二千,与扶苏蒙恬同去云梦县,便曾面授王平机宜之事。
虽然由于王平快马押扶苏蒙恬二人而至,想必王平之书亦在押送二人之军卒手中,但是押之一字,已然说明了太多问题。
因为始皇帝为王平面授的便是,若是二人执迷不悟,便收其兵权,押送二人至琅琊!
不过始皇帝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他本就是一位雄才伟略之帝王。若非丹药之毒困扰,以及被方士欺瞒之耻,他很少表露自己内心的情绪。
“琅琊台石道监工曲蜩奏,”内侍的声音有些古怪,“琅琊台昨日有神仙渡白蛇为蛟,而后灵蛟布雨,解琅琊旱情。”
“而后神仙出东海,言旬日返。灵蛟则留于琅琊台上。”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昨日琅琊县空群而出,皆往琅琊台拜神仙灵蛟。而今日,有不其,即墨、黔陬等诸县之民,冒雨强渡沂水,欲往琅琊台拜之。”
“哼!”怒哼声响起,始皇帝依然负手看着外面的豪雨,眼中有着风雷之色。
他至琅琊郡方知旱情如此严重,整个琅琊东郡半年来皆少雨,而琅琊县更是滴雨未下。
跟不其一样,即墨、黔陬亦与琅琊县相邻,此番亦受旱情荼毒。
只不过由于有沂水与蒙山,又无海水侵蚀之苦,纵使旱情严重,多打井水亦能稍解。只是秋收时严重减产亦已成定局。
偏偏此番琅琊县豪雨,不其等县却一滴皆无,竟是以沂水蒙山为界一般,此事实异也。
虽然不知道神仙灵蛟是何等事物,想来肯定又是方士欺诈故事!
乡民无知,倒也罢了。然而曲蜩为卫尉军曲长,身负搜捕方士之责,却言之凿凿曰神仙灵蛟,此为何意?
卫尉羯可知领军之道?
“卫尉羯如何说?”他目光冷厉地看了内侍一眼。
而内侍则是浑身一抖,飞快地自书案上翻出卫尉羯之奏报,声音微颤地开口。
“奴羯拜吾主曰,昨日日中时,羯得琅琊县报全县空群而出,往琅琊台拜灵蛟。因未得吾主令不敢轻动,乃急遣亲卫十人前往琅琊台查看,不见神仙,乃得见一五丈白蛇,顶上有角,下有四足。亲卫言,或真为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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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陡然一楞。
卫尉羯亦是九卿之一,然而他这个九卿与其他九卿等不同。
他乃是羌人牧奴出身,为始皇帝家奴,无姓,只有一名为羯。
羯即为公羊也,作战勇猛,故为始皇帝掌亲军。
因其为羌人牧奴,其余九卿乃至大夫之属,皆以与他同座为耻。
故此,羯实乃孤臣,至今仍称自己为奴,称始皇帝为主,可见其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