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厂长,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一进门,老王就开始诉苦。

那是真的苦。

几年过去,一分厂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从去年开始,一分厂已经到了拖欠工资的程度。

工资,那是职工的命门。

为什么都相当工人,不就是图一个稳定,旱涝保收嘛。

现在连工资都开始拖欠。

还能图什么?

虽然去年年底补发了工资,但到了今年,又开始重蹈覆辙。

每到发工资的那天,财务科都会迎来一大批工友。

谁家没有个急事。

那些双职工家庭还好一些,如果是单职工,断了工资,那是真的过不下去。

一分厂的困难,也牵扯到了三分厂。

总归是一个厂子。

去年年底,一分厂的工资,有七成是从三分厂的账面划过去的。

剩下的三成,一半是二分厂承担,另外一半是总厂从银行搞来的贷款。

因为补发工资的事,去年年关,三分厂的福利待遇削减了50%。

不仅如此。

账面开支差点变成负数。

为了这事,李杰还专门跑了一趟总厂,跟厂长大闹了一通。

钱,可以给。

闹,那也必须闹。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如果不闹,总厂只会得寸进尺。

这边。

老王一诉苦就是十几分钟,听完他的事,李杰故意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半晌,他叹了口气。

“老王,这事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

“如果想解决一分厂的困难,你们得找老黄(一分厂厂长),或者直接找厂长。”

“另外,你们一分厂的职工,也得齐心一点。”

闻言,老王露出无奈的表情。

心齐?

说的容易,做出来,那是千难万难。

近四百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每个车间,还有自己小派系。

小派系上面还有派系。

庙虽小,风那是一点都不小。

如果有办法,老王也不会求到李杰头上。

如今。

京西木材厂谁不知道‘何厂长’的大名?

进三分厂的名额,不知道有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