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笑道:“那好,我陪夫君站一会就回去。”
两人并肩站在换头,看着远处雾霭之中,海面上金光四射,太阳正缓缓从海中升起。
船队前面的江面上,澄清的淮河和湛蓝的东海交会,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界线,这便是淮河入海口了。
入海口的北面,海西城坐落在海边,不停有米粒般的船只从港口进出。
甄宓抬起手,指着那些船只说道:“那些船只,有一小半都是甄家的。”
“阿母现在是把所有的财产都压在夫君身上了,她进一步让出了陆上的商路,用换来的财货购买更多的船只。”
袁熙听了,点头道:“放心,这些不会白费的,但是陆上商路就这么全放弃,也是有些可惜。”
甄宓叹道:“阿母肯定也不愿意,毕竟海路的风险比陆路只高不低。”
“但是甄家依附公子后,在冀州的买卖也受到打压,阿母决定干脆放弃掉,免得被人当做把柄要挟甄家。”
袁熙颇为赞同,他有些佩服张氏,甄宓三岁时,其生父甄逸便去世了,之后十几年都是张氏掌家,要是没点手段,甄家早垮了。
船队缓缓向海西港口靠拢,如今这极为重要的出海港口,因为地处广陵,已经是属于袁熙了。
两人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中,不少挂着糜家商队的标志,袁熙见了,不禁出声道:“我去郯城时,听说糜家将财货都交给了刘备,如今看来,这糜家还有不少好东西啊。”
甄宓掩口笑道:“商船是钱生钱的东西,怎么可能竭泽而渔。”
“夫君当时打糜家女郎主意,心里想的其实是糜家的财产和商路把?”
“要是当时糜家多出些嫁妆,夫君当场就把糜家女郎娶了?”
袁熙大汗,讪讪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甄宓眼睛像月牙一般弯了起来,“糜家女郎很可怜呢。”
“我和夫君婚前相熟,才不会觉得夫君只是贪图甄家财产,从而产生误解。”
“但糜家女郎和夫君只怕没见过几次,如今夫君这么无情,她肯定对夫君很是埋怨吧?”
“为什么好好一件事情,夫君非要做的如此不留情面呢?”
袁熙叹道:“但是我确实在贪图这些东西啊,我不想瞒着你,也不想瞒着她。”
甄宓唉了一声,“夫君以为我们女子不知道?”
“哪个婚事不讲门当户对?”
“大家早就心知吐明,但夫君却不解风情,非要把这事情摊开了讲,让糜家女郎如何下得来台?”
“而且夫君没等糜家答复,就离开了郯城,只怕做得太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