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巴中府依然如同蒸笼,只是到了晚间终于开始有那么一丝凉意,即使需要面对恶毒蚊虫的威胁,也抵挡不了憋闷了整个夏天的骚动。

悬着的双腿随意晃悠着,绿色的火苗在无聊的指尖跳动,坐在临江阁塔尖感受着阵阵凉风,男子惬意得要呻吟出来——如果脚下楼顶花园没那么喧闹的声响的话。

‘要不要去吓一吓这些挥霍父母钱财的凯塞给呢?’抚摸着光洁的下巴,男子脸上带出一缕不怀好意的笑。

“张玉宇你个牙仔跑哪里去了?!还要不要转正了!”

一声咆哮从耳麦中传来,吓得男子一个哆嗦差点滑了下去,“不是!冤枉啊!我……”

“十分钟给我滚回院里,多一分钟实习延长一个月!不准用飞的!注意隐蔽!完毕!”不待他叫屈,随着一声“完毕”通讯断了。

男子看了看脚下这座不夜都市,再看了看江对面……嗯,完全看不见特勤院!

嘴里嘟囔着“动力滑翔不算飞”,男子一跃而下,迅速滑过夜空向着江对面飞,不,滑翔而去。

夜风中,他模糊听见楼顶的少男少女们齐喝了一句:“祝……仲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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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阳光普照,两江水汽无形中笼罩着巴中府,将毒辣的阳光层层遮挡,滋润着每一个巴中人。

矗立在两江交汇的临江阁,如同独角兽的角一般,在炽热的照耀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站在临江阁九十九层透过落地窗俯瞰下去,四百多米的高度与森立的建筑挡住了忙碌的车海人潮,火柴盒般的渡轮稀稀落落在两江上缓慢爬行。

感受到贴上背脊的柔软,袁萧萧目光中的茫然与唏嘘落进心灵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带着贪婪的审慎。

忍下心头一股邪火,拒绝了这位明显有雅利安人样貌特征的少女的献媚,袁萧萧拖着着实已经有些精疲力尽的身躯走向盥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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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旧时代有钱人的生活啊……’任由似乎有些虚脱的身体被浴缸里的水流缓缓冲刷,仰躺着的袁萧萧虚睁着略失焦距的双目似乎还没有从硕大、豪华又复杂的盥洗间震撼中走出来——他对大致超过两百平的卧室能抱有宽容的态度,但比卧室还大的仅服务这一间卧室的盥洗间,他真的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