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听闻勒克什所说之事后,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恼怒。虽说心里也略微对这事儿的真假存了些疑心,可那心头的怒火就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汹涌难平,根本压都压不住。当下,他一面立刻下令封了天香楼,要求必须彻查里头有没有私通的证物,想着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园子里一个清白安宁;一面严令勒克什,要让那柳湘莲 “受尽苦楚之后才能让他死”,他实在是对这胆敢在园子里做出如此违背规矩行径之人,愤恨到了极点,觉得必须严惩才能维护园中的秩序。安排好这些后,他便气冲冲地从原本待着的地方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任谁见了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愤怒与不悦。
园子里的下人们和奴才们听到他这几道旨意,却发现里头唯独少了 “如何发落情妃” 这一条,就跟之前查抄紫菱洲时的情况一样,大家心里越发惶恐不安了,都在暗自猜测着主子这背后的考量到底是什么,可谁也不敢多问,只能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儿,整个园子的氛围都变得压抑而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弘昼这会儿正气在头上,满心都是对那桩麻烦事儿的烦闷,也没心思去理会下人们的这些反应,他想着干脆去怡红院看看迎春、惜春姊妹搬家的情况,也好转移一下注意力,舒缓一下此刻糟糕的心情。到了迎春房里后,他虽说嘴上说是来看她们搬家,可那态度却显得有些随意,左手轻轻搭在迎春肩上,右手放在惜春的手臂上,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只是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还是稍显亲昵了些,容易让人误会,与这园中的规矩和应有的分寸有些不符。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怡红院前头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琴曲声,心里觉得好奇,想着这会是谁在那儿弹琴呢,在这烦闷之时,这琴声倒是像一阵清风,吸引着他想要一探究竟,便起身过来瞧瞧。等他过来,正好听到黛玉奏完了琴,又听着黛玉说起那飞燕合德的典故,心里头不禁生出了一番疑惑,觉得黛玉今日此举似乎别有用意,可一时又琢磨不透。同时,他又被黛玉那婉约动人的仪态风姿给吸引住了,心里对她的才情与气质很是欣赏,可又不该地多了些别样的心思,想着:“这颦儿今儿倒是格外让人在意,且与她再多聊聊,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想着,他便往黛玉身边走近了些,挨着她坐下,这一凑近,只觉得空气中似有阵阵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着,那味道清新宜人,让人心神为之一舒,不自觉地更想靠近些去探寻这香气的来源。
弘昼这会儿也没太留意房里还有紫鹃、晴雯在呢,一个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一个站在稍远些的地方,都是一副有些紧张局促的样子。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琴案下头,瞧见黛玉那藏在衣裙下的腿部轮廓,那腿部的线条在衣襟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隐隐勾勒出一种柔和优美的弧度,透着一种自然的美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他一时没控制住,竟下意识地伸手朝着那大致的方向轻轻触碰了一下,这一触碰,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赶忙想要收手,可那瞬间的触感还是让他心里微微一怔,只感觉那隔着衣衫的腿部,有着一种别样的柔和,仿佛带着一种少女的温婉气息,让人心生歉意的同时,又不禁感叹这不经意间展现出的青春美好。
弘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端正了坐姿,想要化解这份尴尬,便笑着对黛玉说道:“颦儿,你这琴弹得着实好听,这典故讲得也有趣,本王听得都入迷了,只是方才有些走神,一时唐突了,你莫要介意。”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又温和,希望黛玉不要因为自己这莽撞的举动而生气或者害怕。
黛玉今儿虽说来之前已经在心里做了好些准备,可真到了这会儿,弘昼这突然的触碰还是让她心里猛地一紧,又惊又羞,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一方面,她觉得这样的接触实在不符合礼数,让她心里满是抗拒;可另一方面,她也明白弘昼的身份,不敢太过表露自己的情绪,只能努力平复着心情,微微欠了欠身,轻声说道:“主子言重了,颦儿知道主子定是无心之失,怎会介意呢。” 黛玉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慌乱,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弘昼听了黛玉的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方才听你说起飞燕合德的事儿,本王倒是越发好奇了,你接着讲讲呗,这二人身处后宫,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他这会儿是真的对这话题起了兴趣,想着借这话题继续和黛玉聊聊,也好更深入地了解她的想法,同时也能缓解一下方才的尴尬氛围。
黛玉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回主子的话,颦儿觉得飞燕合德身处后宫,虽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可诸多身不由己,为了在那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不得不依靠自己的美貌去争宠,看似风光,实则内心想必也是充满了无奈与忧愁吧。就如这《昭仪泪》的曲子,透着那股哀伤,或许也是在诉说着她们内心的苦楚呢。” 黛玉说着,眼里也泛起一丝感慨,仿佛是从这古人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如今在园子里的影子,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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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听了黛玉这话,心里大为触动,他看着黛玉那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带着几分伤感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几分,想着黛玉在这园子里,或许也有着和飞燕合德相似的无奈吧,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语气也越发温和地说道:“你这话说得倒也在理,身处那等境地,确实是有诸多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