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难道:“俺算不过来呀?”
赵传薪如果愿意动,费点劲也能算清。
但是他不想动啊。
于是,和刘宝贵大眼瞪小眼。
这时,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我会算,我也知道这些珠翠金银首饰的定价。”
循声望去,竟然是德福。
德福把小胸脯挺的高高的,得意非凡。
“你?你不行!”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是啊,这么多钱,哪能让你一个娃子算计?”
德福脸色由得意,变为涨红。
赵传薪却出来为德福站台:“别小瞧人家,咋说曾经也是富贵之家,有算账的本事没啥。这样,德福,你大概说说该怎么算,也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德福相当不服气了,上前,从那堆财务当中挑挑拣拣:“看,这时咱们当地仿洋元铸造的七钱二分银,一块就是一元。这是一钱四分四厘的,这是三钱六分。这种元宝是老纹银,成色足,一块就重五十两!这种叫银锞,这一块是五两重的。那些小的,叫滴珠,大多不足一两,需要用称来分银。再说这些珠宝,这块和田玉从颜色看是青玉,质地并不细腻,有絮,不值钱,去当铺能当个二百来文就不错了……”
鹿岗岭村的村民,最多就用铜钱交易,哪见过这么多掰掰样样的银子金子?更别说分类更多讲究更深的珠玉了。
见德福说的头头是道,大家不由得高看这小子一眼。
这就是本事啊。
再不济,就算没落了,去当个账房也有的是人要。
当然,这会旗人就算没落,也不敢操持贱业,因为官府不允许。
贵族阶层么,不能丢了整个阶层的脸面。
赵传薪似笑非笑的看着德福,这小子说银子的时候信心十足,但说到和田玉的时候,多半是有些水分的。脸上微微不自然的表情,被他捕捉到。
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是个孩子,经验肯定不足。别说他了,就算后世的一些所谓行家里手,打眼也是常有的事。
但他还是说:“行,那就你来给保险队当账房吧。不过丑话说前头,你小子可不能偷偷私藏。另外,你算的对了,有赏。算的错了,一分钱都没有。”
德福眼睛霎时间亮了:“给赏多少钱?”
孩子快穷疯了,家里揭不开锅了。
“每次算钱,最后都给你百分之一当奖励。”
德福大致一估算,好家伙,百分之一也能分至少好几块银元,搞不好十来块呢。
赵传薪又道:“别急算伱的酬劳,不光是要算总账,还得给我们分钱呢。怎么分,你也要算明白。”
拍拍胸脯,德福道:“那没问题!”
高丽却突然插嘴:“我觉得,这次,包括以后,都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分了。”
双喜第一个站出来质疑:“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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