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头升高,海面大雾淡了些,可太远的地方依旧看不清。
赵传薪自码头下水,游回战神岛,将秘境中货物卸的满沙滩都是。
他将朴升烈叫来:“找人把东西抬回去,我再去济物浦弄点回来。”
朴升烈发懵的答应了一声。
真不知道赵传薪用了什么神仙法门,才在不用船的情况下,将这么多东西搬运回来的。
忽然,他用手指头挑着一条黑丝问:“赵先生,这是什么?”
我曹,咋把这玩意儿也拿出来了?
赵传薪赶忙收起,尴尬一笑:“呵呵,这是诗和远方,你还年轻,长大就懂了。”
却是心里莫名的想起了苗翠花,这种风骚格调的织物,最适合花姐了。
脑补了下苗翠花穿蕾丝和黑丝的场景,
赵传薪微微有所反应……
许多人是不告而取,赵传薪半算告而取之。
做这种事,让人有种暗摸摸的欣喜和快感。
拿自己人的叫偷,拿日本人的叫为国争光,叫惩恶扬善,叫立场正确。
而且,就像罪犯喜欢回犯罪现场,因好奇而想看看事情发展走向,赵传薪换了一身西装,再次途径光顾过的铺头。
事实证明,没人愿意记住一个陌生人。
他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店员便认不出他了。
赵传薪第三次返回时,才有人发现丢失了货物,叫来了韩国警察。
警察清点失物名单,简单的进行询问和人员排查。
见好就收是赵传薪处事原则,见状看看天色。
日头西斜,倦鸟栖树,游鱼潜渊,完美收工。
一连几天,战神小队聚拢了2648人。
并非所有人,具备和日军死磕到底的勇气,许多侍卫队成员老老实实交枪后,拿了遣散费偃旗息鼓,回家过日子去了。
李秀吉也没来。
他娶了个媳妇,叫吴仁星。
吴仁星和李秀吉不同,她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不关心国家兴亡。
她在载宁郡进础学校当老师,每天接触的,都是些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的知识分子。
可李秀吉这个留洋归来的年轻人,却像个极其冲动的武夫,十分的楞。
两人的脾气不对口。
李秀吉带着几个近来召到的义兵,正要出村,正好迎面碰上放学下班归来的吴仁星。
吴仁星看见李秀吉跟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又要出去,登时脸色冷下来:“成天游手好闲,既然不愿意待在家里,以后就别回来了。”
李秀吉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说我游手好闲?”
人的信仰,人的志向,是最容不得他人诋毁的。
吴仁星满不在乎:“对,我说你游手好闲。”
李秀吉积压已久的火气,迸溅出巨大的火花,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筋,忽然掏出了一把柯尔特单动M1873转轮手枪,枪口抵住了吴仁星的脑门。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吴仁星吓得脸色煞白。
李秀吉的同伴目瞪口呆,赶忙上前阻拦:“息怒息怒,太冲动了,夫妻间有话好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其实这是一把单动转轮,击锤没扳,是无法击发的。
李秀吉只是热血上头,并非真正想要开枪。
于是借坡下驴,收了枪冷哼一声。
可心里却隐隐有些后悔。
此时的婚姻观念即便不对口也要得过且过,家庭还是比较重要的。
李秀吉想要的,不过是让吴仁星与他心往一块使。
但受过新文化熏陶的吴仁星,根本不是那种嫁夫随夫的传统家庭妇女,做不到这一点。
吴仁星挤出两颗眼泪,也不说话,转头就跑。
不是向村子里跑,而是向外跑。
第二天,吴仁星找到进础学校的校长金正洪,向他请假并诉苦,说了李秀吉的事情,说要躲他几天,别再被他开枪打死。
待听到李秀吉竟然拿枪指着自己媳妇,金正洪也有点怕这种愣头青。
他倒是颇认识些有勇有谋的狠人,比如此时有名的爱国启蒙运动家金九。
金九此时的身份是海西教育总会的教育总监。
他曾经也是个王者,在十年前碰到了日本间谍,怒而杀之,甚至还喝了那日本人的血。
别看他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关键时刻真敢杀人。
金九颇有些任侠气概,听了后二话不说去找到了李秀吉。
李秀吉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很敬仰金九这种爱国人士,还能听得进去话。
金九说:“成大事者有大气度,无论如何,不能拿枪威胁自己的妻子,并且搅的四邻不安。这是一种修养不足,目光短浅的做法。我听说你到处拉拢义兵,我见过义兵行事,手无寸铁却拿瓦片投掷日军。事情做不成,反而惹一身骚,是无法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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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吉听了相当不服气:“金先生,你听过战神之名么?”
金九愣了愣:“是最近率领战神小队,打赢了日军那个人吗?”
“对,就是他。我与赵先生相识,起初他化名为苗人凤,我们一起吃过饭。他的志向和我一拍即合,赵先生都能成事,你为何说我不行呢?”
赵传薪的大名,金九还是知道的。
他怔忪半晌,才说:“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