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们几乎可以看见空气里无形碰撞的火花。
赵传薪看看躲开的两人,和傻乎乎的不明所以的刘远山,心说这年头谁还不是光棍呢。
他转移话题:“来,我教你们说英语吧。”
刘远山鼓掌:“好呀,我有一本单词书,这几天每天都要背到头痛,依然记不住,太难了。”
李叔同一听要教英语,也跟过来凑热闹。
赵传薪嘴上总是诲人不倦,实际教学只能是毁人不倦。
“来是卡姆去是够,点头yes摇头弄,布鲁布鲁是蓝色,外特外特是白色……”
李叔同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传薪啊,你这种教学方法,虽然新颖,可我觉得不太靠谱。我的英文师从蔡元培先生,他曾告诉过我,想要学会英文,不能一味的靠翻译。”
赵传薪不服,许多人从小就听这玩意儿长大的。
“那你说咋整?”
“你看我们小时候说汉话,可有人翻译?你看洋人说英文,日本人说日语,可有人翻译?”
赵传薪让开位置:“来,你行你上。”
李叔同没来,反而小跑着回到自己的船舱,不多时拿着一本原本的《莎士比亚全集》回来。
他只是拿着书,却没翻看,信口拈来:“Andthesunlightclaspstheearth,Andthemoonbeamskissthesea……Whatareallthesekissingsworth,Ifthoukissnotme……”
赵传薪啐了一口:“呸,又是拥抱,又是亲吻,猥琐,下流,快不要让莪听见这种不堪入耳的话。”看书喇
李叔同:“……”
刘远山听说这是猥琐下流的话,霞飞双颊,有些不好意思。
宁安目光闪烁,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苗翠花不经意的问:“大兄弟,你翻译翻译,这说的是啥?”
李叔同被称为才华横溢是有道理的,除了艺术方面的造诣,他甚至还精通英日两种语言。
曾化名李广平,翻译了《法学门径书》和《国际私法》。
能上台演绎话剧,可想口语的水准能达到什么程度。
他给翻译出来,大家一听,原来是很普通的诗歌,并非赵传薪说的那样不堪。
苗翠花失望道:“还以为是什么呢……”
刘远山说:“很美的诗歌。”
李叔同这时候才翻开书:“学英语,不能单单学习语义,要结合语境,学以致用。比如今天学会了的单词,明天就能朗诵诗歌,这样学的快……”
赵传薪其实很服气。
这老哥性格软弱了些,但那才华的确不是盖的,这一教,就是一下午。
苗翠花、宁安和刘远山竟然越学越来劲。
主要是莎士比亚的那些东西,有人物鲜明的个性,有生动丰富的情节,偶尔再传输些哲理,学起来很有趣。
当海面厚涂深蓝,当启明星升空,赵传薪抬头望天。
宁安问他:“先生,你这是在观天象吗?”
“是啊。”赵传薪背着手,表情淡然。
大家被他吸引,望向他。
苗翠花问:“你观察出什么了?”
赵传薪目光深邃:“紫薇冲北斗,白虎坐宫,东南角有红光斜刺!糟了,大事不妙!”
刘远山小脸紧张起来:“烧炭工兄,怎么糟了?难不成有血光之灾?”
赵传薪一掐指:“我这么一算,血光之灾是没有,但我应当是饿了,咱们该吃饭了!”
“……”
几个人想打他。
但只有苗翠花用柔软的手抚了抚他后腰。
赵传薪哈哈一笑,带他们吃饭去了。
吃完饭,赵传薪早早的回船舱,拿出了日记。
长路漫漫,正好这段航行,配合日记旅程,早早地要将任务完成才是。
【我们四人途中休息了两晚上,终于走出了暗影森林。】
【暗影森林外的那个商店依然存在。】
【我说:我们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