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菊熊:“噗……噗……”
再不射中,他觉得自己要将苦胆都吐没了。
正在这时,群骑蜂拥而至。
遥遥地有人吼道:“箭下留人!”
松本菊熊眼角余光一瞄,心下狂喜,看这规模,来人必然是王府的侍卫,或者科左后的会兵新军。
他想的都没错,来人正是阿穆尔灵圭,不但带着王府侍卫,还有管带包善一和其部曲。
正当松本菊熊有了一丝生的希望,却听赵传薪也吼道:“留你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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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箭矢射出。
噗嗤……
松本菊熊瞪大眼睛,脑袋被死死钉在木杆上。
正中十环!
阿民布连滚带爬的朝包善一跑去。
“爹,那贼子打我,掰断我的手指。”
包善一皱眉,呵斥:“没见王爷在么?丢人现眼,滚一旁去。”
阿穆尔灵圭权当没听见。
这阿民布比他要小几岁,一副浪荡模样,真的令人厌恶。
发现赵传薪一箭射死了松本菊熊,阿穆尔灵圭在侍卫的保护下打马上前。
百姓见状,纷纷行礼。
“王爷来了。”
“王爷要令这凶徒伏法,属实可恶……”
“无法无天,比陶克陶胡他们还要无法无天……”
在阿穆尔灵圭的授意下,一个侍卫喊:“兀那贼子,札萨克博多勒噶台亲王驾到,放下弓箭饶你不死。”
赵传薪却充耳不闻,走过去将别住松本菊熊两脚跟腱的武士刀拔出,对一个孩子努努嘴:“进屋,去把刀鞘给我拿出来。”
那孩子不敢不从,颠颠回去。
片刻就交给了赵传薪。
赵传薪还刀入鞘,手里颠了颠,你必须承认,小鬼子在很久很久前从中原学去的技术如今已经发扬光大。
刀是好刀。
他收刀后,又将射出去的箭矢一一收回。
阿穆尔灵圭见赵传薪目中无人,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脸色有些凝重。
包善一跃跃欲试:“王爷,下官用枪,颇有些心得,不若……”
阿穆尔灵圭摇头:“且等等看。”
包善一不解。
阿民布在旁边忍不住:“王爷,还等甚?将此獠挫骨扬灰……”
阿穆尔灵圭蹙眉:“嗯?你在教我做事?”
包善一吓了一跳:“王爷息怒,下官教导无方……”
说完,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阿民布一鞭子。
其实只是做样子,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很轻,鞭稍打脸上都没留下痕迹。
可阿民布却夸张的叫了一声,捂着脸哀嚎:“爹你竟然打我……”
包善一瞪眼,阿民布这才收声。
赵传薪只收了插在地上的箭矢,却没动将松本菊熊钉死的那一支。
他一扬风衣,战弓就没了。
背着手施施然踱步:“你就是阿穆尔灵圭?”
阿穆尔灵圭更觉得蹊跷。
来到他地盘撒野,还敢直呼其名,不是失心疯,就是有来头。
“正是本王。”阿穆尔灵圭目光闪烁:“尔是何人?”
“我叫赵传薪。”
现场微微一静。
蒙疆之地,“赵传薪”三字并不像其它地区那么如雷贯耳。
有人听说过,可多半没听过。
但至少阿穆尔灵圭和包善一是听过的。
两人大吃一惊。
他们仔细观察,见赵传薪一头鸡窝一样蓬乱的浓密短发,前额没有剃发。满脸胡须,身材高大壮硕,面上嬉笑,视大军如无物,果真如同传闻中别无二致。
尤其是身高,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个高的,甚至最高还有长到两米多的,但都是凤毛麟角。
他们已然信了六七分。
阿穆尔灵圭没料到赵传薪会来他领地闹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脑中电光疾闪。首先,他久居京师,赵传薪炮轰紫禁城的时候,他就在京城。
赵传薪大闹天津卫,满城风雨,他虽未亲至现场,却也知晓详情。
这等人物,哪怕身后有众多侍卫和新军,阿穆尔灵圭也不能心安。
他不敢撕破脸。
想了想,他翻身下马,让所有人吃惊的是,他竟然向赵传薪走去。
连赵传薪也有些意外。
但凡清廷那边的人,在得知他身份后,要么觉得自己行了想要掰掰手腕,要么就是吓得屁滚尿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单枪匹马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