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这个知府有什么好处?
李光宗很快给他发来:唐努乌梁海不容有失,先生曾说过,辛亥年处于库伦的蒙古王公主导分-裂,凡事预则立,我们何不提前布局,打破他们的不臣!先生曾说,翻天覆地且不论,镇疆守土匹夫有责。此外,胪滨府拥有自治权。先生可逐一蚕食,开疆拓土不在话下。届时先生或将成为一个亘古未有的知府,辖地千里万里……
李光宗了解赵传薪,知道哪些点能打动他。
果然,这么一说,就让赵传薪有了一种“忍辱负重”的使命感。
看,老子之所以当这个小小的知府,不为别的,只为保住偌大的疆土。
还有最后李光宗说的,搞不好赵传薪这个知府当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想有点小激动。
当个王爷算个屁,能青史留名吗?说不定还要被骂一句封建余孽……可开疆拓土,那妥妥青史留名。
所以赵传薪回复:可。
李光宗松口气。
万分感激赵传薪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能否治理好姑且不论,但李光宗会为赵传薪摸清胪滨府底细,会让他胸有成竹的上任。
……
凉州城。
天依旧干旱。
麦秋已至,不但无粮,而且无水。
更糟糕的是,凉州境内广种鸦片,一望荼毒,到了如今的收烟季节,官府要征缴三倍花税,这已经超出贫瘠而干旱土地能承受的范围。
此时天色尚早,城门未开。
一个等待开城门,赶早进城去收烟的商贾,此时疑惑的看着东城外的大光明寺。
一大早上,他看见了好多陌生脸孔进出,衣衫褴褛者尤其多。
但却没升起香火。
寺庙其实并非穷人的寺庙,达官贵人才能上的起香。
等到了城门洞开,他才愕然发觉大事不妙。
等城门完全打开,只见无数百姓从大光明寺蜂拥而出,朝城门奔袭而来。
守城兵弁见状,这人数不得逾千?哪里敢拦?
这些人有组织,有预谋,进城后,第一件事合力推倒设在四街的巡警岗楼。
如此一来,一旦等军警出动,至少他们无法登高望远,获悉百姓行踪好设卡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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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都是乌合之众,一旦开了暴力的先河,有人就想着趁火打劫,要去旁边店铺劫掠。
王改名谨记本杰明·戈德伯格告诉他的话:“千万不能肆意劫掠,否则性质就变了。”
他拎着关山刀子上前问:“你干啥?”
那汉子眼珠有些发红:“自然是发一笔横财!”
“你敢伸手,把你爪子剁下来。”
“我偏要动怎地?”
王改名手起刀落。
“啊……”
周围人打了个激灵。
王改名高声呼喊:“都听好,贪官无度,咱们是来抗捐,想要把事情闹大直达天听,不是造反,不是劫掠。谁再敢异动,此人就是你的下场!”
众皆应诺。
有了王改名杀鸡骇猴,众人收敛许多。
兵分两路,一路去围攻县衙,揪出梅树楠。
另一路去总警绅王佐才和捕厅张傅林。
这些人来势汹汹,不多时就到了县衙。
知县梅树楠有些慌乱,但幸好前些日子,他从一个女教员那里得了些风声,早有准备。
县衙门大门涌出十余个巡警,拎着马刀上前。
百姓云从,只是靠群体力量支撑胆色。
一旦见了真家伙,有人就先怯了。
此时,这一路人马的领导者于成林喊道:“别慌,别慌!”
刘艾见状,探手,伸出三根手指:“列阵!”
他为矢锋负责火力输出,旁边跟着辅助,后面是支援。
自他而始,后面乱糟糟的又成型了几个三角形队伍。
刘艾大喊一声,拎着关山刀子,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巡警。
刘艾刀主打一个“快”字,别看他人阴柔,下手可一点不“柔”。
嗤……
巡警刚举刀,肋骨就被戳出一个口子。
巡警方开局失利!
刘艾一刀接一刀,左劈右砍,在旁边辅助的帮忙下,一人对上三把马刀不落下风。
有第四人想要围攻,支援者上前拦住。
其余人则更能看得清局势,只见刘艾身后,人群密密麻麻,敢战者仿佛有数百人。
其实只是三角阵型,扇面打开冲锋时,显得人山人海而已,拢共别说数百人,连五十人都不到。
真正敢战者,前三排是以天上飞刀客为首,以哥老会精锐为辅的“精锐”,后面则是哥老会成员带着百姓,拿着农具壮声势而已。
但给人的观感可不是这样,剩余巡警觉得后面每个人都是刘艾这种疯子,抡着刀子不要命。
所以没等战,他们就生了退意:“先回县衙,先回县衙!”
怂了。
刘艾劈完最后一刀,喘匀了气,退到一旁。
他只是战士,并非领导者。
齐振鹭和于成林两人合议一番,决定给知县一点时间,让他派人来谈判。
于是,分兵将县衙包围。
而另一边,领导者陆富基带人到了王佐才和李特生的家里,却发现这两货被天上飞的白羊和墩子拿快枪抵着脑门,跪在了地上。
陆富基懵逼:“这是……”
白羊说:“昨日我们和小先生在城内过夜,一早小先生吩咐我二人捉拿他们,等待以便于交给你们。”
小先生,说的是本杰明·戈德伯格。
陆富基点头,带人接过了王佐才和张傅林。
此时,白羊又说:“小先生让你派些人手,去满营附近的岔道守候,等着取马。取了马后,去城东大门守着,别让人关门瓮中捉鳖。”
陆富基不明觉厉。
感觉就像是什么都还没发生,但人家已经算计到了未来的毫厘。
而城外,乡间的百姓,由李飞虎率领,带着他们去了勾结官府为祸乡里的劣绅蔡履中、李特生、王子清等庄园。
在这里,可没有不能抢那一说。
李飞虎放话,随便抢,谁抢走了算自己的,抢不走的就捣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