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先锋队探路,后面运炮的大部队遥遥地听见了枪声,叫停了队伍严阵以待。
少校伯伦斯基大喊:“待会儿看见前方有人出现,不管是谁,直接开枪开炮。机枪手准备好,八挺机枪务必不留死角。”
“你们要瞪大了眼睛,赵传薪可不是一般人。”
“我不信他能在密集的炮火、重机枪下得以活命。”
“今日就是我们扬名的最好时机!”
他激情澎湃的临战动员,说的唾沫横飞,口干舌燥,却不敢喝水,生怕一眨眼赵传薪就突然出现。
然而过了近半小时前方也不见踪影。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人不可能始终紧绷着心神。
就在众人放松心神时。
轰……
在众人右后方的一块空地上,炮弹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是一缩脖子。
然后轰、轰、轰……
塔塔塔塔……
根本没看见人,机枪白扫了一圈,炮都打空了。
伯伦斯基大怒:“停,停,停……”
士兵实在太紧张了。
伯伦斯基好不容易才叫停了火力,然后指着左侧山上冒着白烟的地方说:“在那里,敌人在那里。”
山腰,赵传薪叼着雪茄,没好气的调整炮口。
这是一门升级后的m1904山炮,毛子给他安装了炮盾和炮座,专门用在要塞上的山炮。
理论射速是5发每分。
但实际上,每次射击后,两个反冲回收系统油缸不能同步,赵传薪还要等待,这样每分钟最多发射两枚炮弹。
比小鬼子的31式山炮强点但有限。
他利用这个时间,根据星月的指点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调整。
赵传薪用过炮,但那是克虏伯。
毛子此时的技术还是差了许多。
这个距离,刚好是星月感应范围的极限。
还没等调教好,那边的重机枪、步枪率先发难。
塔塔塔塔……
砰砰砰……
五六百米的距离吧,赵传薪不能说是不怕,只能说有恃无恐。
他毫不在意的继续操作,等复位后填装好破片弹。
轰!
这一发,精准的将对方的阵型炸豁一道口子。
赵传薪没等着检查成果,就将炮收起转移阵地。
山下炮火连连,将赵传薪所在的山腰犁了一遍。
机枪不停。
可赵传薪却已经踩着缥缈旅者下了山,绕到他们背后。
600米外,架好了炮,调整角度。
山炮因为有仰角,炮弹打的是弧线,本身炮管短经度就没有炮管长的野炮好,还是抛射,可想而知想打中目标的难度有多高。
可六百米距离,对火炮来说不远,精度还是可以保证,星月不是人,它能精准计算仰角。
这炮的炮管位低,限制仰角,因而限制射程。
这对赵传薪来讲问题不大,别扭的是,对他这种高大的身材,操作起来跪着还要哈腰。
轰……
又一发破片弹射在了正在开火不知打的是谁的俄兵当中。
侥幸没被轰死的伯伦斯基一个激灵,看着死伤惨重的部下,看着断肢残骸,只觉得血都冷了。
前两次对方是在山腰开的炮,此时却跑到了他们的后面。
飞过去的?
“在后方在后方……”
当他们手忙脚乱调转枪口时,赵传薪又收起了炮转移阵地。
副官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撤吧。”
伯伦斯基咬牙:“撤?往哪撤?”
副官说:“前面有个山沟,中国人唤作西沟,我们钻进西沟在森林中散开。赵传薪打炮打的如此精准,我们不能集中一处啊。分散开反击还有胜利的希望。”
胜利的希望?
之前伯伦斯基还觉得胜券在握,此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一咬牙:“停火,后队变前队交叉掩护跟我撤。”
沙俄当真那么厉害么?
直到一战,沙俄的众多将军都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尸位素餐。
沙俄的士兵地位低下,被称作“灰色牲口”。
此时撤退毫无章法,所谓前队变后队,命令是出了,但士兵执行时,谁也不愿意面对神出鬼没的赵传薪和那精准到离谱的炮弹。
什么时候山炮可以这么打了?
所以,后队撒丫子飞奔,前队也只是做做样子,然后起身也跟着飞奔。
就连八个机枪阵地,有四处的机枪手根本不收拾滚烫的机枪,撂下武器独自跑路。
所以没能等赵传薪再次开炮,他们已经全线撤退。
赵传薪看着看着,咧嘴笑了:“麻辣个币的,就这?”
虽说沙俄军队的数量多,武器似乎比新军要好,但赵传薪却觉得,此时沙俄真的和新军硬刚未必能占多少便宜。
新军俸饷比他们高,地位高,打仗可不光是看人数的。
只可惜,慈禧只是训练新军,却从来不敢跟列强硬碰硬。
单挑一次没成功死老太婆就彻底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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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小鬼子,当初被强行叩开国门也是害怕,后来却赌上国运,让列强为之侧目。
无论如何,要是沙俄仅有眼前这点本事,赵传薪虽说单枪匹马,但还真就不怕他们。
他甚至动起了强烈的练兵念头,并且这个想法好像野草一样在心头野蛮生长。
眼见着对方往旁边的山沟里疯跑,赵传薪想了想,露出冷笑。
他先过去将四挺马克沁收了,火炮就留在原地。
往山沟里跑?
赵传薪踩着缥缈旅者翻山越岭先进了西沟,找个隐秘的高点等待。
大概七八分钟后,气喘吁吁的俄兵才姗姗来迟。
塔塔塔塔……
伯伦斯基一个急刹车,懵逼了。
但见前面骑兵成排倒下,血花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