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接过水来啜了两口,几乎立刻就要流下两行清泪。
以前听人说过,这要是运气背的时候,喝水都能塞牙缝,他现下却是喝水都割嗓子,也不知道哪种更背一点。
水也不想喝了。
……
周昫在陆浔这里足足养了三天,才慢慢恢复了精神,虽然嗓子还没好全,胃也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但好歹烧退了,能说出人话了,就是粗哑得有些难听。
陆浔洗了手,过来给他头上的伤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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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银环呢?”周昫这几日见他手指上什么都没戴,早就想问了。
“碍事,收起来了。”陆浔不经心地答着,“你说那日与你动手的人,是李双派去的?”
“是啊,没本事,就会背后捅人刀子。”周昫坐在床边,无聊地晃悠着两条腿,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陆浔道,“他可再来找你麻烦了?”
他头一扬,陆浔差点把手上的药糊他一鼻子,咬牙嘶了一声把他的脸掰正:“没有。”
周昫乖乖低着头让陆浔上药:“他若来烦你,你一定告诉我,我绝对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报仇,陆浔换好药,拍了拍他脑袋:“是是是,行啦,别管他了,坐好,到膝盖了。”
“哦。”周昫十分配合地把腿曲起来,拉起裤子,坐在床边由着陆浔给他磕破了的膝盖上药,然后就被盯着喝了一碗黑得深沉的苦药汁,苦得他直吐舌头。
自他醒了后,陆浔就按着他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番。
最终得出结论,说他胃寒脾虚气弱,外部受了大创,又引得寒气入体,伤了底子,然后毫不客气刷刷刷地开了一大页纸的药单子让他喝。
胡扯,老子身体有那么差?
周昫实在是讨厌那股又酸又辛又苦的味道,有一次趁着陆浔不在偷偷把药倒窗外,陆浔发现后又让同福重新煎了一碗,沉了脸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喝。
那么苦的药,一口一口地喝,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要不是看在陆浔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周昫都能把那药碗扣到他头上。
喝了不到半碗,周昫就服软认错告饶,保证以后再不倒了,陆浔才勉强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