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远处的巷子里还有两位站街的女郎,在傍晚的黑暗中面对面靠墙点着烟,侧脸看着巷子外的街道,
这个视角显然不能把握俱乐部的情况,克雷顿因此判断她们站在这里只是凑巧。
他从后面靠近找上一位,她看到克雷顿时还有些惊喜,向他推销自己,但知道他是来找俱乐部舞女们的时候又低声骂了句,回答了他的几个问题,看到小费后又喜笑颜开。
克雷顿的口才不太好,所以他向来倾向于花钱解决问题。
从站街女郎那里,他知道这个这个俱乐部是最近关的门(虽然这能推测出来),而有些经常来的顾客昨天晚上还来过这里,她们也是知道这件事后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从那些有需求的男人们身上挣点钱。
但是到现在为止,她只看到克雷顿一人,这可能是时间还太早了。
克雷顿回到俱乐部门前,随手扯开牌子,后面的铁门还是锁着的。他双手扒住婴儿小手指粗的铁栏杆向反方向用力,铁条在一片吱呀声中张开了足够让他伸进手的空隙。
他伸手进去,把插销拔掉,开门进去。
走过阶梯和短廊,解开帘子,后面是漆黑一片的剧场座位和舞台,一点光没有。
克雷顿从怀里摸出一盒火柴点上,这是他在普利策府的等候室拿的。
微弱的火苗亮起,他找到这里墙壁上固定蜡烛的灯架位置,穿过座位排列间的缝隙,过去一个个点上。
这里的白蜡烛似乎用得很勤,没有落灰的新蜡泥都盖在地上,大概是在表演后还会用到这片会场。
克雷顿走上舞台,脚步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脚下的木板因为压力发出格勒勒的声音,好像随时会裂开。
而且在同时,面对那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的行为也给克雷顿带来了压力。
倒不是说现在就有什么发现,而是他从小就害怕站到这种万众瞩目的地方任人看,舞台对他来说就像医学院教室里的解剖台一样。
因为他很确信没人喜欢听自己说话,一切反常的东西都似乎酝酿着针对他的阴谋。
当然,观众席上还什么都没有,所以他现在大可以放心。
克雷顿抬头看头顶漆黑的布景灯和打光器,又拉上两侧深色的帷幕,试图在内侧的黑暗中找出什么有关精神暗示的联系。
他一无所获,而且还感觉这里有点臭。
这不是人类的臭味,而是活的动物的毛皮味道,还是好几种不同的动物。
这可能和暗裔有关。
克雷顿又点亮一根火柴往舞台后面走,气温越靠里面越浓郁。
除了动物的味道,还有血、脓还有排泄物的味道,这让他提起十二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