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没有否认。
出乎他的意料,秦正摇头道:“不是。”
三旬男子语调低沉,开门见山。
冬日清冷的阳光中,秦正走在宽阔的广场上,望着前方巍峨的端诚殿,缓缓道:“陆侯,我和织经司的任务已经完成。此战能否击败北方强大的敌人,能否不让陛下的心血付之东流,全仰仗荣国公、厉都督、阁下以及大齐的将士们。”
秦正坦然道:“是,不过你不用担心药方有问题,那是桂秋良开的方子,经由多位太医交叉验证,而且会让人提前试药,宫里对这方面一直把控得非常严格。”
他轻声道:“起初陛下不同意我这样做,因为想要取得景人的信任,我们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我始终认为,织经司存在的意义不能只针对大齐内部,在最关键的位置埋下一根刺,或许能在某些时刻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陛下最终应允,我经过慎重的考虑选择了边胤。他出生于江南湖州,家里没人死在景军的屠刀下,家境比较贫寒生活很清苦,而且在织经司位卑而权重,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景国奸细的目标。”
那还是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卷入织经司和北边察事厅的争斗,后来得到苏云青的欣赏,特地用功劳给陆沉换了一个干办的正七品官职。
“我家老爷说了,只此一次,没有下次!”
原因倒也不复杂,杏林阁真正的幕后东家是太医院的院判谭东平,其人地位仅在院正桂秋良之下。
谭掌柜看起来很紧张,男子并不意外,毕竟他们两人今天见面的事情若是暴露出去,必然会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两人先后走下马车,从和宁门步入皇宫。
陆沉神情略显凝重地说道:“那张药方是陛下所用?”
这显然是大齐内部有人在向北边通风报信,也是苏云青当时怀疑陆家的原因之一。
秦正随即和陆沉一起离开这个房间,从药馆后门的另外一条窄街,登上等候在这里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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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片刻之后,他终于想了起来。
秦正继续说道:“又如前年那场针对右相的攻讦,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毫无疑问这是引诱北边那对君臣上钩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但是这家药馆的生意很不错,而且他们的顾客大多有一定的身份。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面前这位中年男人背负着怎样的压力。
谭掌柜恶狠狠地望着三旬男子离去的身影,等他走后不禁瘫软在地上。
这显然不太符合群臣对秦正的评价,以及天子对他的绝对信任。
秦正平复心境,温言道:“希望如此。”
约莫申时三刻,一名相貌平平无奇的三旬男子走进药馆,与伙计低声说了两句,然后便被引到后院。
一念及此,他望着对方凝重的神情,直言道:“秦大人,想要收获必须付出,我相信你和边干办忍耐七年之久,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