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城墙其他区域的景军,他们在先前并没有撤离,因为那一段城墙的垮塌不会波及到他们,所以这个时候趁着守军将士心神大乱直接发起更加凶悍的强攻。
其二则是纥石烈早已准备好的两千锐卒,此刻正飞快地冲向那段垮塌的城墙,他们会尽快通过此处进入城内。
战场上的时机转瞬即逝,景军自然不会错过。
北面城楼之下,清徐军都指挥使仇继勋听到角声后,当即下令道:“各军切勿慌乱,依照位置顺序撤离下城!”
亲兵们飞快传达命令。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刻城墙已经垮塌,景军不可能只派那两千人入城,接下来必然是源源不断的大军突入。
这时候正在冲击城墙其余区域的景军猛然发现,虽然守军出现了慌乱的情绪,阵型也没有先前那么严密,但是在那些将官的指挥下,守军居然没有陷入崩溃!
他们自然不知道,厉天润很早就反复叮嘱过各级将官,无论发生怎样未知的情况,都要稳定军心保持最基本的建制。
因此这些人在短暂的震惊后相继冷静下来,在他们的带动和安抚下,守军虽然不如之前那般强悍,但也没有出现涣散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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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们可以遵照仇继勋的安排,逐步退下城墙。
缺口这边,两千景军精锐大步冲来,他们单手握着兵刃,另一只手按着碎石,如履平地一般越过,将景廉人善于攀爬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然而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守军和民夫,而是一群严阵以待杀气冲天的悍卒。
亲卫营都尉戚守志手持长刀,冷峻的目光盯着前方的景军,从胸腔中迸发出一个音节。
“杀!”
两千余将士异口同声,列阵向前。
“杀!”
一边是追随厉天润身侧的精锐亲卫,一边是纥石烈精挑细选的虎贲之士,这场争夺缺口的厮杀从一开始就显得无比激烈。
戚守志早已告知所有将士,他们不是要杀光这些从缺口突入的景军,而是要挡住他们的去路,避免那些守城同袍被对方抄截退路。
换而言之,他们只是要为同袍们争取到足够的撤离时间。
城外景军阵地前沿,纥石烈密切关注着战局。
城墙上的守军正在撤退,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缺口处的先锋遭到非常顽强的抵抗。
“大祥隐,王爷有令!”
一名传令官飞马来到近前,然后说道:“敌军在城内并无埋伏,现在可以大军出击,从缺口处击溃齐军防守!”
“遵令!”
纥石烈拱手一礼,旋即示意部属发出进军号令。
鼓声回荡之际,城外的景军步卒大阵开始变动,在纥石烈的指挥下以三千人一队,连续冲向雍丘北城的缺口。
与此同时,齐军慌而不乱,依靠戚守志率领亲卫营挡住缺口,清徐军各部依次撤退。
或许有一些刚强的士卒无法理解,他们觉得现在最好的应对还是死守缺口,同时不能让出雍丘外城,但是各级将官一丝不苟地执行厉天润的军令。
不到半个时辰之内,齐军已经撤下城墙,景军紧追不舍。
残阳似血,笼罩于大地之上。
硝烟处处,不断有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