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这些景军大将推测的那般,鹿吴山上的淮州军丝毫不乱。
镇北军、泰兴军、广陵军和淮州都督府亲卫营的将士们,这些年久经沙场,绞杀过燕军也抗衡过景军,先前在定州积善屯防线就抗住景军无数次强攻。
他们当然知道自身的处境,将领们没有任何隐瞒,同时也告诉他们此战大齐必胜。
那两面代表着萧望之本人的帅旗矗立在半山腰,所有将士抬眼就能看到,所以士气依旧高昂,只等着景军上来碰个头破血流。
众将向萧望之禀报各部的具体情况,这位淮州大都督一边倾听一边观察着远处的景军营地。
“继续保持。”
萧望之先是肯定了他们的作为,然后笃定道:“景军不会一上来就全力进攻,多半是想过几天再试试我们的深浅,届时由镇北军负责外围第一道防线。”
裴邃垂首道:“末将领命。”
萧望之没有过多交待,镇北军是他亲手带出来的精锐之师,没人比他更了解这支军队的底蕴,裴邃虽然在大局观上比陈澜钰稍逊一筹,但是在具体的指挥中没有任何问题。
他收回目光环视众人,又道:“跟下面的将士们讲清楚,半个月之内援军必达。”
众将齐声应下。
待他们退下之后,周遭安静下来,唯有山风呼啸。
萧闳迟疑道:“父帅,援军真能按时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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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望之目视远方,淡然道:“早在十天之前,我便收到陆沉派人送来的密信。”
他没有多做解释,萧闳却已经明白过来,神情不由得一振。
“莫要心急。”
萧望之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随即转头看向西方,目光仿佛能越过千山万水,落在那座雍丘城上,随即泰然自若地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毕竟庆聿恭这种对手没那么简单。”
“不让他看到足够的诱惑,这一仗又如何收尾?”
……
雍丘北城,那道缺口依然存在。
虽说厉天润和靖州军如今对城内的掌控很强,但是想要在景军的虎视眈眈之下,修复一道十余丈的城墙显然是痴人说梦。
但是景军的进攻依然没办法做到势如破竹,这里面有三个原因。
其一是靖州军的防守更加灵活,他们没有因为这道缺口就直接放弃北边外城,城墙上的防线依旧存在,缺口处也有厉天润的亲卫营顶上。如果景军的攻势太过凶猛,他们就会退回内城,诱使景军进入那片狭窄的区域。
虽说庆聿恭告知众将守军不会有太多的奇火,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普通士卒进攻内城无法凿穿厉天润坐镇的防线,要是庆聿恭派出最强的精锐,难保不会再来一次大火焚世。
如今厉天润让仇继勋和张展镇守其他各城,他在北城亲自指挥,已经接连化解景军数次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