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洒在云州城的演武场上。黑甲军新兵们正挥汗如雨地训练着,刀光在阳光下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偶尔有秋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浇不熄这些年轻战士们心中的热血。
苏长空站在校场边缘的高台上,望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眉头却不自觉地皱起。他抬手揉了揉因为思虑过度而突突作痛的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些日子,战马的问题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没有足够的战马,再精锐的骑兵也只是纸上谈兵。"他低声喃喃自语,目光扫过演武场上正在进行骑术训练的士兵。每十个人才能轮到一匹马,这样的训练效率,如何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骑兵劲旅?
正准备去城里联络购马的客商,刚走到城门洞下,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喧哗声。苏长空抬眼望去,只见史先会等人耷拉着脑袋往城里走。这群平日里趾高气扬、在云州城横着走的纨绔子弟,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让人不禁莞尔。
"咦?这是怎么了?"苏长空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史家的小霸王今天怎么垂头丧气的?"
"大少......"一听这声音,史先会等人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围了上来。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此刻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七嘴八舞地诉起苦来。
原来这帮人跟人赌马,结果输得精光。最惨的是史先会,整整输了五千两银子;最"幸运"的也搭进去了二千两。若是平常,这点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偏偏最近他们的零用钱都被家里管制,这一输可就伤筋动骨了。
"等等,你说什么?赌马?"苏长空猛地转过身来,双眼放光。这些日子为了筹集战马,他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几乎要把云州城的马市都踏遍了。此刻听到赌马二字,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记得很清楚,史先会家中可是养着二十多匹良驹,其中有六匹更是难得的神驹,连他见了都要暗暗称赞。能让史家的宝马吃亏,这事倒是新鲜。想到目前正缺战马,若是有比史家神驹还厉害的良马,不论是买还是征,他都不能错过。
"呜呜呜......大少,我们输得太冤了!"史先会挥舞着拳头,气得脸都红了,那张平日里白净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活像一只发怒的公鸡,"那些人......那些人用的居然是骡马,还是那种南方来的矮脚骡!"
"骡马?南方骡马?"苏长空的眉毛高高挑起。这段时间为了组建骑兵,他没少钻研马政典籍。南方骡马,那可是出了名的矮小,平日里不过是用来驮货拉车的役畜,怎么可能赢得了塞外的良驹?
这番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定会嗤之以鼻。但偏偏是史先会,这位云州城数一数二的纨绔公子,家里养的可都是真正的千里良驹。就是这样的马,居然输给了南方骡马?
苏长空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带我去看看!"他果断下令。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仿佛预感到什么重要的发现。
听说老大要替他们出头,史先会等人顿时来了精神。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立刻化身成了最称职的向导,引着苏长空一行人往城东的马场快步走去。
路上,史先会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比赛的经过:"那些商人太狡猾了!开始说什么公平竞争,非要定下'至少跑四十里'的规矩。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怕输,想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