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溪也感觉嗖嗖凉意,特别是铁的导热性很好,这会儿身子贴在铁笼上,冷的快没知觉了。
他扶着铁笼站起身来,掌心互相揉搓,让身体暖起来。
刚站起身,崔三公子便招呼道:“闻兄,在下身体发冷地厉害,可否将在下扶起来。”
崔三公子那副模样,盖因他是被人丢进来的。
身上兴许还摔了些淤青。
温玉溪摸黑弯腰朝他那挪了几步,手触摸到一片冰凉。
因什么也看不见,他便双手摸索了几下,才判断出来哪是胳膊哪是手掌。
“闻兄,你手好热,快帮我捂捂耳朵!”崔三公子一脸喜色,急忙惊叫出声。
他唯恐温玉溪不帮他,急忙又卖惨道:“我耳朵贴着铁笼,快要冻僵了,闻兄,快帮我一把。”
女子诧异地看向两人,眼神在二人之间飘来飘去,最后又变成一潭死水了。
温玉溪翻了个白眼,节操呢,崔三公子!
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将他大力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角落里。
“崔公子不如忍忍,这一会儿虽冷,却还能感受一下生命的气息,等待会儿到了山顶上,是死是活还不知晓呢,忍忍吧!”
崔三公子顶着被冻得红彤彤的耳朵一脸无奈,心中暗道:“这是还记着以前的仇呢。”
嘴角却不由地微微上扬。
他好像变了,变得好像和小时候一样了。
崔三公子自与温玉溪恩断义绝以来,每每想到小时候是那般可爱的团子朋友,会变成当时那副令人厌恶的模样便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前段时间,在七宝阁门前他起了捉弄的心思,将人骗到那里,企图再次欣赏欣赏他百赌百输的丑态。
那时的温玉溪,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可能旁人看不出差别,可他前半辈子跟他斗了许多年,“温玉溪”那一览无遗的心思,他时刻都能洞悉。
可笑,他还总是心术不正,总搞些歪门邪道。
那时他也不过十五六岁,就学那些不正之人,处处招惹是非。
可说也奇怪,明明年少时,将他宠入骨的温大将军,像是放弃他了一般,对他不管不问。
但自己是他好兄弟,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他堕落,便找个由头,处处与他作对。
可“温玉溪”着了魔的变坏,变得自己看不清他,看不清他为什么会变成那般。
那双温热的手,将他的思绪拉回从前,他脑海中正浮现着过往恩怨,忽然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