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跟着江岁新来云梦,她自是不怕对方对自己有何不利。
躺在软软的毯子上,又盖上放在一旁的毛领披风,毛绒绒的,不多时,小小的被窝里便暖烘烘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草木香,令人睡得煞是舒服。
寂静的夜中,柴火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大。
江夜雪歪头,看着一旁认真写书的江岁新,他好奇问:
“星星又在写什么,自从遇到这位大莉姑娘,你便一直写个不停。”
江岁新没有抬头,手中动作未停,只淡淡改正道:“小雪,她不叫大莉,她是云似锦,是‘鸿鹄青云,天华似锦’的云似锦。”
江夜雪颇有深意地“哦”了一声,“这般执着这个名字,看来这也是故人呐。”
从无意间遇见大莉姑娘,江岁新便一直在执着那个名字,他又没什么大病,平白无故干嘛非得给人改名字。
“故人嘛……”
江岁新手中笔一顿,纸上晕开一块墨色,他看着即将完结的纸张,摇了摇头,撕下那张废弃的纸张丢进了火堆中。
明亮的火光一闪,纸张迅速化为了灰烬
看着那抹火光,他唇角微扬,轻柔的音色中却带着一抹厉色,“不是故人,……是仇人,但……也是恩人。”
是仇人,亦是恩人,相当矛盾,其中种种,可想而知是何其复杂。
江夜雪:“所以,你带着她,是想做什么,报仇,还是?”
话已至此,江岁新既然将人带在身边,定然不是单纯看人姑娘可怜大发善心。
江岁新此时已再次执笔,洁白的纸张上落下了一个个圆润的小楷。
他轻轻摇头,回道:“为了还个人情,了结因果。”
“嗤~”,江夜雪轻笑一声,斜靠在身后的枯木上,换了慵懒的坐姿。
“星星呐,你又在为你那好弟弟铺路算计呢。”
“那抹红痣,又是姓云,一个是长留受人羡慕敬仰的仙门弟子,一个却是为了活命苦苦挣扎的无赖乞儿。好一部大戏啊!”
大莉姑娘从未刻意去隐藏她眉间的红痣,也没有故意扮丑。
她身上带着面镜子,如一般爱美的女孩时常照照,只是不知是在欣赏她自己的美貌,还是提醒着她自己什么。
若是没见过那日跟在江浸月身旁的云不仙,江夜雪也只认为小姑娘是一个爱美之人。
可不巧的是,他刚好见过,相似的容颜,还有那极具标志性的红痣,虽然身份天差地别,可很难让人不将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要说这两人之间没有一点什么伦理大剧,江夜雪是不信的。
可以猜到,江浸月日后的劫难当中,有一劫定然是关于这位大莉姑娘的,而且成功渡劫的代价必然十分大,不然江岁新何故如此。
心下有了猜测,江夜雪挑眉道:“你是想让这位大莉姑娘在此后行事时,念在你的份上不要牵扯上江浸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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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何必呢,他都不认你了,何必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江夜雪不赞成江岁新的做法,既然关系断绝,那就断得干净,再去牵扯,只恐徒增烦恼,且越陷越深。
江岁新这种自我感动的做法,江夜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