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抒心疼的说不出话来,顾不得什么礼仪便伸手到宫远徵的药囊中掏药,刚才宫远徵为她涂过药,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一瓶治外伤的药膏。
拿到药后,云以抒一言不发地将宫远徵扯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将他按了下来,挽起他的衣裤来为他上药。
不知为啥,一向张牙舞爪的宫远徵如今竟肯乖乖地任眼前之人摆弄,丝毫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云以抒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就连涂药时触摸上伤口,也让他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这样的温柔,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就只有父亲去世那日,宫尚角为他包扎伤口时才有的。
一番折腾过后,两人终于是踏上了那条窄道,道面窄的无法允许两个人并肩而行,云以抒便只好默默地跟在宫远徵身后。
有宫远徵在前面走她倒是安心了不少,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诡异,她虽然见识的多,但本质还是害怕的。
薄雾笼罩在深绿的树叶上,让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的绿气,再加上天色昏暗,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恐怕会误以为是踏上了黄泉路。
走到风宫大门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面对眼前那扇已经破败沉重的木门,宫远徵和云以抒都有了片刻的犹豫。
一想到在宫门当中埋藏多年的有关风宫的秘密即将被自己揭开,宫远徵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更多的是激动。
而对于云以抒来说,回到这个她甚至未曾见过一面的陌生的家,对她来说无疑是沉重的。
如果一切都未曾发生,如今的她应该是会和家人、族人一起生活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不会有仇恨,更不会有流离失所吃不饱饭的生活,也不会被人捉去当做一把刀,亲手毁了族人过去所坚持的一切。
云以抒还在想着,宫远徵却已经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令他们意外的是院内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真的就像书中描述的那般世外桃源,隐世之所。
院中的石阶上虽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藓,但那条通往后院的路却是被人特意清理过了。
两人顺着那条小径来到后院,雾气中几盏暖色的灯笼高悬于树枝、廊檐之上,让他们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