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潮湿石壁仿佛都能渗出水来,滴答声伴随着宫远徵一路,就这样他径直来到了云以抒的面前。
比起白日里,云以抒的身上已经添了不少新伤,早已结痂的伤口又重新翻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很难再恢复如初了。
宫远徵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也清楚只要她一日没有说出令哥哥满意的答案来,她的日子便一日不好过。
这地牢任凭是他,来了也要脱一层皮才能离开的,所以他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以抒双手双脚被这繁琐的铁链禁锢着,头无力地低垂着,紧闭双眼。
她感受到了面前那股熟悉的气息,却也只能假装已经昏睡过去,如果说白日里的那番对峙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如今的她在面对宫远徵时只想逃避。
明明清醒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欠宫远徵什么时,可想起那些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总会不自觉的后悔。
从答应点竹潜入宫门以来,她便已经算好了自己可能的结局,可唯一没有算到的竟是自己会在清醒中逐渐沉沦于宫远徵的爱意当中。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宫门与无锋这两个选项之间犹豫,可宫远徵却是例外,她不忍心再继续骗他,也不愿意再折磨自己。
宫远徵在云以抒的面前停留了许久,却始终未曾踏上前去,许是这地牢里静的有些过于诡异了,让他都无法听清眼前之人是否还有喘息声。
这时,宫远徵才走上前去探了她的鼻息,才沉沉地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宫远徵纠结万分后,还是开了口。
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无法再瞒过宫远徵时,云以抒选择了妥协。
她强撑着抬起头来,仰视着面前的宫远徵,一脸桀骜,这一次她当真是毫无伪装。
“徵公子,你既然已经来了,那便陪我说说话吧……这冰冷的地牢,比起那冷清的徵宫倒是更令人讨厌些……”
宫远徵不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嘟囔着什么,云以抒隐约能听清些“骗子……蠢货……”这些骂人的字眼,全当成是宫远徵对自己的抱怨与不满。
“你为什么会是无锋的人?”
问出这句话时宫远徵也怔愣住了,如此幼稚的话语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可以是任何人,可偏偏不能是无锋的人,他此生最痛恨的便是无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