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已过,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宫门算是短暂性的躲过了一劫。
宫远徵是这样认为的,可宫子羽的想法却与他全然不同。在他看来如此良机,无锋却尚未出手,对于已经精心作下准备的宫门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宫子羽思绪纷飞之时,宫远徵却突然打断了他:“我哥呢?怎么不见他?”
明明刚才他还看见哥哥在到处敬酒,可就一转眼的工夫便消失不见了,直到他将宾客送出宫门,也未再见过哥哥的踪迹。
他原以为是宫子羽又派给了哥哥其他的任务,其实不然。
宫子羽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转而问他:“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哥和上官浅的大婚啊……”宫远徵坦言答道。
“那你猜他大婚之夜会在哪里?”听完了宫子羽的话宫远徵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回想起另外一件蹊跷事来,宫远徵忍不住问道:“云为衫呢?她今日为何不在?”
按说云为衫作为执刃夫人是不该缺席的,可今日从始至终宫远徵都未曾看见过云为衫的半分身影,自然有些奇怪。
宫子羽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又立即回道:“阿云处于孕期身体不适,我便让她留在羽宫休息了。”
宫远徵口中喃喃:“奇怪,她不是按照我的方子服下药了吗?怎么会……”
宫子羽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给宫远徵留下了一句话:“今日折腾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以后只怕是要有更硬的仗要打……”
一场虚惊过后,密道里的女眷和小孩又被接了出来,月长老和宫子羽早早便来了这里。
石门打开后,里面的云雀搀扶着云为衫朝着两人方向走来。
宫子羽心虚,下意识的躲避云为衫的目光。
昨天夜里他将在远徵弟弟那里拿来的迷香点燃,让云为衫彻底错过了今日的大婚,原本以为云为衫会就此怪罪于他,可她在见到眼前之人时便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他的怀抱。
而月长老也接过了云雀的手,两人示意了一下便双双离开了这里。
“阿云……对不起。”宫子羽自觉理亏,连忙道歉。
云为衫明白他的顾虑,所以并未怪他,只是问道:“今日的一切可还顺利?”
“一切如常。”
“无锋没有行动?!”
宫子羽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凝重。
就连云为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是这样好的机会,无锋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不过转念一想,宫门这次搞得阵仗如此之大,大开宫门邀请宾客更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无锋不会轻易咬钩也实属正常,不过以后再应对无锋之时宫门更加吃力了些罢了。
就当云为衫以为任务失败且再无转机之时,宫子羽却突然说道:“此次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宫门里的那条鱼已经上钩了……”
云为衫闻言抬起头来与宫子羽视线相对,两人纷纷回忆起那日的情景。
苏寻雪身中剧毒性命垂危,而在众人皆已毫无办法之时,原本迟迟未来的宫子羽和云为衫两人却突然赶到。
云为衫走进房间看到床上躺着那人的一瞬间,便毫不犹豫的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刀来,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将自己的血给她服下。
约摸一刻钟的工夫,苏寻雪原本那惨淡脸色终于恢复如常,不过醒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几人皆守在医馆内并未离开。
苏寻雪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床前的雪重子,原本以为是自己已经入了阴曹地府,眼前的情景只是走过孟婆桥时脑海中那仅存的记忆罢了。
可在她看清屋中的其他人后,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皆是真实的,雪重子那掌心的温度也不是假的。
“我怎么会……”
原本想自杀一了百了的苏寻雪在发觉自己并未如愿时的一瞬间是失落,但随后却是庆幸,她庆幸自己从鬼门关走过之后才发觉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苏寻雪的表情十分淡然,但雪重子却显得格外激动:“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
苏寻雪毫不犹豫答道:“是福嬷嬷!”
令她意外的是屋内众人对于她的回答似乎并没有特别意外,而宫子羽和云为衫更是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越发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