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武平日没少帮老爷子干活,闻言直接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

“父亲,疆北王此番过来,并未遮掩行踪,您说到时会不会引得朝廷和其余藩镇多想,对我们不利?”

他们江宁是个小地方,若真被谁盯上,眼前的安宁就要被打破了,该早做准备才是。

周太师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他若真是二皇子,便是他不来这一趟,有皇后那层关系在,在那些人眼中,我们和他也是一伙的。

他若不是二皇子,要来江宁,也不是我们能阻止的,静观其变便好。”

周崇武看了眼神情淡定的父亲,自己的心也跟着安定许多,便索性不去想了。

说起眼前的事,“这饼肥还真好用,瞧您这些白菜长得多好,若以后种麦子和水稻时,也能用上这肥,定然有助于产量。

就是饼肥太少了,良田有限,百姓都想着种粮食,种油菜的少,种的少,榨油的也就少了。”

那自然就没得这饼肥用了。

“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个问题,老夫也在想这解决之道。”

周崇武仔细将土块敲碎,卖力气的事他可以,动脑子的伙计,尤其还是这农务他还真不行。

只得关心自家老父亲,“你想归想,也得顾惜点自个的身子,莫要操劳太甚。”

老爷子可是他的天,万不能有所闪失的。

“实在不行,等年后儿子带着百姓多去开垦些田地出来,地多了,说不得大家就愿意种油菜了,百姓总是也要吃油的。”

虽说治标不治本,周太师还是笑了,老二脑子虽简单,倒是个愿意为百姓操心的。

周崇武见自家父亲笑,便觉得应是被父亲肯定了,也跟着笑了。

恰此时,老管家过来了,“老爷,二爷,疆北王他们到了。”

周太师身子未动,“请过来吧。”

老管家会意,转身出去了。

一行人被领进了周府,老管家对苏鹤霆道,“疆北王,我家老爷和二爷在后院,请!”

苏鹤霆执着乔惜的手,“有劳管家带路。”

老管家迟疑一瞬,抬手引路。

苏鹤霆有整整五年不曾见过周家人,跟着老管家走到后头的菜园子,看着往日锦衣华服的外祖父,如今满头华发,一身布衣,身形佝偻,他鼻头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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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的外祖父总是背脊挺直,哪怕周家落难之时,亦不曾弯过脊梁。

他跪下行了稽首礼,问道,“这些年,您身子可好?”

周太师在他过来时,便已起身。